他回身对了屋外叮咛:“让子俊和孤桐同来书馆,伴随服侍小王爷吧。”
流熏唇角一勾,含了淡淡的笑意对祖父谢廷尧恳请:“祖父,殿下受责,虽是咎由自取,可毕竟同熏儿有连累。熏儿恳请祖父应允熏儿彻夜就在此替谢氏照顾殿下,还请祖父回房去安息才是。”
流熏定定神,四下望望满屋的人,打发一声:“都退下吧,人多气躁,殿下喘气不过来。”
流熏惊得心头一怵,还不及开口问候一句,床上的景璨俄然抬头咬牙,手里紧紧抓住锦褥撕扯,似是难以自抑的痛苦,俄然他直挺了身子,死力伸长脖颈,“呜呜,嗷嗷~”一声惨嚎,惊得流熏措手不及,周身汗毛孔都炸开,花容失容地望着他。
这繁华纨绔固然可爱,但生的眉眼如画,姿容姣美,放在身边闲暇时看来也颇是惹眼。
一阵淡淡的花香,她伸手悄悄叩住景璨的脉搏,就觉景璨身子一震,旋即周身生硬。
流熏内心犯了含混,如果十二皇子伤势不妙失实,那她理应速速报与皇上得知,迟误半分谢府都吃罪不起;如果十二皇子故弄玄虚耍弄她,那就另当别论。但是是真是假,如何辨出?她沉沉心想,现在只能赌一把。
她将指尖再叩叩他的手腕,惊奇的再摸索他的脉搏,“殿下这脉,怕是不大好呢,是大不好!”
“看殿下这脉相……”流熏故弄玄虚地说,“呀!公然同医书上所述普通无二,”
谢廷尧捻个髯毛沉吟不语,打量了流熏,问一声:“熏儿,你可有良策?”
“我们殿下伤痛难忍,已经一日不食不喝了,如此下去,可如何是好?”同福揉个泪眼呜呜地哭着,手足无措的镇静。
可现在十二殿下伤势危急,昏倒不醒,如果出个好歹,谢府定然大难临头。即便这小王爷是装病装死成心刁难,就这难辨真假的鬼哭狼嚎扰得谢府家宅不宁不说,怕是这嗓子也要喊劈,惹出别的一场病来。她总不能坐视不管。
“祖父,可否请祖父遣御赐四大保护中的两名供孙女调派,庇护殿下安危?”流熏恳请道,她想,她要庇护哥哥的安危,更要有个身强力壮的本身人对于景璨,以免他再出狡计。这御赐的保护腰带金牌,就是皇子也要顾忌几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