阿家也真是,就算眼红嫡宗失势,也不该拿一庶女说事,十一娘序不序齿入不入谱与族权何干?就算入谱,也扼杀不了庶出究竟,各大显望嫡宗那里看得上,不过是诡计嫁去勋贵抑或宗室罢了,撑死将来入宫为一妃嫔,可皇室选妃,与嫡庶本没干系,贵妃倒是嫡出,当年还不是为人媵妾,太后是庶出,眼下倒是高贵无双,只看大家命数罢了。
柳直内心那团肝火就被挑逗得更加畅旺:“父亲当年连爵位都不肯留给柳正,那里会属意让他担当族长,父支属意者明显是我!柳正不过是靠娶妻得力,袁氏也就罢了,韦氏更有一个好姐姐,为先帝生下宗子!真是彼苍无眼,竟然让庶长得储,倘若当年先帝立嫡,京兆柳族长之位早就非我莫属。”
刘氏一听这话,气得太阳穴突突直跳,可想到柳直一贯脾气,硬生生憋回肝火,只作委曲说道:“我还不是为你着想,是谁说当年翁爹不满兄长,先帝成心让兄长袭爵都被翁爹力辞?是谁说翁爹清楚偶然让兄长担当族长?是谁说当初兄长得掌族权都是阿家手腕?又是谁不满阿家与兄长凉薄,翁爹骸骨未寒,就将我们扫地出门,只分得这两进宅子些微田产?若不是你一向不平力量求与嫡宗争势,我何必劳心劳力。”
当时她才是豆蔻韶华,该当小崔后与当今太后的斗争尚还如火如荼胜负未分,正逢小崔后父亲崔牧寿辰,大宴来宾,裴府也得邀帖,故而她与母亲登门道贺,就见着这位刘氏,之以是印象深切,是因她当时在场大放厥词——
太后就算对太夫民气有芥蒂疑虑,也千万不会但愿崔后曾经翅膀柳直把握柳氏族权,不然就不会留意于柳姑丈“制衡”太夫人,乔氏这一手,明显是自掘宅兆。
“已经是如许,说这些另有何用?我本日之以是去宗宅实际,不过是想借这机遇质疑嫡宗不公,即便摆荡不得族长职位,将来我们一房也能争夺几分话事权罢了,总比只是抱怨甚么也不作为要强。”刘氏忿忿不平。
刘氏当然不平,可她眼下势单力孤,也只好接管趁兴而来绝望而归的成果,不过归去以后,就莫名冲两个儿媳建议脾气来:“我们一支,这么多庶女,莫非就没一个敌得过十一娘?我看都是你们两个嫡母没有经心!这回白白让嫡宗拣了便宜不说,且还句句占理!”
反正归正,秦氏可不会为了争口闲气白白便宜庶女,的确就是吃饱了撑得慌。
“要我说,韦郡王妃竟敢对夫人不敬,就该喝斥,她不过是仗贵妃撑腰罢了,可皇后才是后宫之主,夫人是皇后生母,为郡王妃长辈,郡王妃本该礼敬。”
实在眼下柳氏嫡宗还好,庶女除了柳茵如与十一娘,就只要柳瑾小妹,那位尚未结婚的柳仕宜,因为已经正式分炊单过,他那些庶女们已经不能称为嫡宗一支了。
所谓“十房”,是除宗长外嫡支长房抑或因为名誉得族人尊崇者,当家男有权与宗长共同参议定夺族务,当家妇天然也有必然职位,眼下京兆柳十房东妇在坐就3、四位,看她们志愿,天然都是跟随韦太夫人,至于刘氏,丈夫柳直是庶支,德行又饱受争议,当初因有小崔后提携,两个嫡子虽得官身,但是贺衍即位后却接踵被“架空”,当今都正游手好闲,刘氏天然被摒除在十房东妇以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