以是得萧氏甫一见面便定排行,柳十一娘才觉欣喜不已,
当然,对于王谢闺秀而言,乳名是不能广为张扬的,只要家人靠近用作称呼,那么外人如何称呼?很简朴,对于此类没有序齿入谱的庶女,压根没有打仗外人的机会,也就无所谓称呼了。即便将来议亲,也只是笼统用“庶出”二字概括罢了,不会夸大排行。
途中之时,她也颇“见地”过姚姬的些微手腕,晓得此妇有别于浅显姬妾,自恃有背景为仗而傲岸对劲,却也笃定姚姬实乃自作聪明却笨拙不堪的结论,并没将之放在心上,计算的反而是“祖母”韦太夫人以及“嫡母”萧氏究竟品性如何,但是此时现在,柳十一娘目睹姚姬轰然跪地,紧跟着又是一番痛哭流涕“悔愧难当”的呈情,竟然大出所料。
“十四娘,还不与你十一姐道歉,更要跪请娘子宽恕。”梨花带雨好不成怜的泪容下,姚姬却迫不及待地提示女儿,心下不无对劲——本日实乃运气,趁着这一桩事,看来不但能如策画那般让孽庶咎由自取,乃至能理所当然地让女儿得以序齿,只要迫使萧氏当众承认艳绝排行,今后定能水到渠成让艳绝记名族谱,她固然没能为郎君生下宗子,有个记名族谱的女儿,也足以举头挺胸。
这话一出,柳七娘与九娘姐妹都沉肃了面色,朝向自从入门便遁规蹈距极其灵巧的十一娘那目光,就很奥妙了起来。
之于姬妾这类人群,柳十一娘天然不会陌生。她的宿世就为王谢著姓,大周民风之于男女情事上又向来宽豁,别说妇人和离抑或守寡再醮实为常事,更是“丑闻”的传言也会偶尔产生,不过博得世人茶余饭后闲谈群情,顶多嘲笑讽刺几句,虽律法上不免禁束惩戒,但是普通环境下,鲜少产生将感冒败俗者严惩追责的事。
但是任是大周姬妾皆为良籍,比拟侍妾之流要受虐待,却始终只是妾室,职位与正妻果断不能相提并论,更别说插手后代入籍此等连正妻也不能完整作主的大事,姚姬纵使忿忿不平,也临时只能暗中咬牙罢了。
“娘子宽恕,并非妾自作主张,实是因为……郎主忙于公事,妾不谦让郎主用心,可十四娘不及序齿,总得有个称呼。”
“你倒明白不及序齿。”萧氏微一扬眉:“既然如此,口中十四娘又是唤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