倘若贺烨用心与崔家划清边界,这时势必会表白心志说道诸如即便崔家与柳直交好他也不会罔顾究竟这等冠冕堂皇之辞,这就与一贯恶劣脾气不符,未免蹊跷,但是贺烨竟有些烦恼起来:“那些话我都说了出去,柳直本身也认了罪,当日就被决定出族,我没事理改口,或许……要不我去求贵妃,让她说讨情挽回出族一事?”
“那哪能呀,好歹也是贵妃娘家,就算看贵妃面子上我也得宽谅几分不是?再者我与柳三郎相处下来还觉投机,他骑射的确不俗,毬技也好,为人也谦恭,不像某些人那样自发得是……只不过有个借居柳府亲戚,萧家九郎,年纪小小非常傲慢,竟敢说我不学无术,我本来故意经验他,哪知他运气好,逃过一劫。”略微提了这件过后,贺烨又当即绘声绘色提及柳直闹出那场风波,归纳得那叫一个跌宕起伏。
说完竟就筹办雷厉流行,才被太后一把拉住:“行了,这事你就别再掺杂。”
当然是一副吊儿郎当模样,仿佛他向来没有私行离宫,在外头一住半月。
不远处几个寺人,见晋王与江迂返来,齐刷刷松一口气,一拥而前阿谀奉迎,哄得晋王眉开眼笑后才谨慎翼翼禀报太后有令,待晋王返来即往含象殿。
元贤妃忍不住插嘴:“即便如此,晋王好歹也应知会太后一声。”
故而陆正明也懒得再在晋王身上失职尽责,即使晋王伏案大睡鼾声震天,他也只顾照本宣科,课时一终就拂袖而去。
因而贺烨只来及换了一身衣裳,便被江迂陪侍着去见太后。
可内心却不无憋屈,特别是当好些光阴不见的门生竟然还美意义问他“为安在此”!