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话就像火引,完整“点爆”了柳彦:“这么说来,极有能够是被卢锐掳走?他竟如此胆小包天,光天化日又是在东城内郭,竟然强掳!”想到倘若真如十一娘猜测,卢锐必然不会放太小九,柳彦更是急如热锅之蚁:“眼下该如何是好?”
但是当柳彦到了上清观,十一娘单独迎出又一脸惊奇地扣问“三郎为何来此”时,柳彦才情知不妙,三言两语将来意说了一遍,一拳头击向手掌,又不无烦躁地狠狠跺了下脚:“小九早前说要来上清观,却被他乳母禁止,及到午膳时才发明没了踪迹,遍寻不见,定是偷偷跑了出来,可他若不是来见十一妹,又是去了那边?”
柳彦天然不会推让,可也没将这事放在心上,只是安抚萧氏:“婶母放心,小九必定是去见十一妹,上清观位于皇城之畔,又不过隔坊,当不至于会出不测,反正我本日也有闲睱,下午伴随小九返来便是。”
但是不管萧小九如何闹腾,乳母一口咬定不能违背郎主嘱令,气得萧小九摔门倒卧榻上,两个拳头几乎没把榻板擂穿。
见柳彦目瞪口呆,十一娘方才解释道:“我早预感卢锐不会善罢甘休,而防备只保一时,是以拜托十四郎安排白叔安插耳目紧盯卢锐,本日小九外出必定也不在卢克料想当中,他就算要杀伤抨击也不至于及时,不然三郎来上清观前,我已经收到风声。以是,只要我们有卢锐在手,不怕逼问不出小九下落,只这时我出面多有不便,接下来还需三郎援助。”
乳母固然忠心,但是却有一个春秋稍大的长随,颇擅奉迎追求,平常瞧见小仆人更加靠近乳母母子,以及春秋附近的童仆,对他却非常冷淡,心头早存不甘,这日瞧见小仆人与乳母闹得不愉,平常一有机遇就围在小九身边阿谀奉迎的童仆这时也不敢上前自讨败兴,这长随只觉机遇可贵,两眼滴溜溜一转,便自告奋勇前去安慰小九。
萧小九顿时焦心起来,二话不说便要亲身前去上清观面见十一娘商讨。
萧九郎一来实在憋屈得窝火,更兼好久未曾见过十一娘,听这话后那里还忍得住,因而言听计从,不过因为动用车马要么小九亲身出面,要么由乳母托付令牌,光凭那长随倒是办不到,小九既是蒙混过关,当然不成能因为动用车马“自投坎阱”,可崇仁坊与永兴坊固然相邻,步行到上清观也需得大半时候,那长随既是为了奉迎小仆人,当然要面面俱到,那里会让小仆人刻苦,因而又出主张。
乳母长叹一声:“实在瞒不住,只好奉告小郎君,这都是郎主嘱令,企图是让小郎君用心学业。”
“郎主千叮万嘱,不准小郎君外出,以防中小人暗害……”
“我早推测百密一疏,再兼小九那脾气,那里会忍耐得了好久。”十一娘微一挑眉,叮嘱碧奴:“去请白叔。”
但是待那送信的童仆返来,却称并未见着十一娘,只是将手札交送给上清观仆人,等了好久也不见覆信。
可不但童仆禁止,便连乳母也不准萧小九外出。
又说这日,柳彦可巧休沐,正在家中伴随又才有了身孕的老婆薛惠闲话,一边逗弄着盘跚学步的女儿,好不其乐融融,就见婶母萧氏一脸暴躁地入内。
“依卢锐之眦睚眦必报,就算有害人之心,也应会劈面摧辱一番乃嫡亲身脱手……”十一娘才刚说完这句,电光火石之间却因心头俄然蹿起的另一个猜想震惊,几近失声:“不好,我忽视了一件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