因为莒世南的慎重，太后反而更加放心，点头说道：“先生所言不错，此事是该更加谨慎一些，先生若然情愿，不如再施仙法，我总得肯定皇后亡灵当真不含痛恨，才便决定。”
灵药并不笨拙，不过当局者迷罢了，阿禄把话说得这么明白，她略一考虑便体味了此中短长，倘若被太后当作弃子，此后可就是再无一点但愿了，顿时汗颜：“果是我胡涂，几乎犯下大错，这回可多亏了mm提示，就当我没有来过，也休要再与太后提起。”
不抱恨恨，巧笑嫣然，但是也未发一言，太后内心那些话，面对恍然活人的亡灵，竟一句也说不出口。
回身欲走，又想起另一件事，当即忙着探听：“都说那莒先生身怀奇能，仿佛会招亡妙法，但是当真？太后留莒先生暂居皇内，当是非常正视罢？”阿禄也算知无不言了：“太后本来也将信将疑，因为元公保举，又实在忧愁圣上龙体，这才起意考证，莒先生辞吐不俗，太后对之很有好感，只莒先生施法时不允闲杂近前，鄙下确也不知细心，但连续数日下来，仿佛是见效了，太后本日与莒先生说话已经足有一个时候，就连几位相国前来商讨政务，也被暂拒了呢。”
连续数日施法，终究在本日，韦太后亲眼目睹了儿媳的亡魂！
“小民虽因机遇，参透古传巫术，但是却因法力有限，并不能促进生人与亡灵言语扳谈，只参研古书记录，虽偶有怨灵存在，为复委曲扰搅生者，多数都是慑民气机，实际并不能形成伤害，而怨灵存在本为罕见，多数亡灵置身无知，以神通招之，亡灵只会觉得还在生前，而不知本身已然亡故，实在小民这招魂术，也只能安抚生者罢了。”
见灵药仍然不甘，阿禄更加抬高了音量：“太后多么圣明？若姐姐提起扈氏，哪会不明白是姐姐动了妒嫉争宠之心，姐姐受太后正视，本该比鄙下更加明白太后心机，最忌便是只为私利而不顾大局，那扈氏名扬北里，一旦归入后宫，即使事情做得细心，也难保不会泄漏风声，要被那些用心叵测者揪紧不放，斥论太后扰乱礼法，难道将太后置于倒霉之境？这事千万不成，姐姐还是撤销动机才好。”
太后浅浅地蹙眉：“那依先生所见，皇后虽是被人害杀，可灵魂却并未保存这一段影象？”
灵药当即双手掌合什：“阿弥陀佛，要这位莒先生当真身怀异术，但是大周福音，倘若圣体无碍，太后又少了一桩烦苦衷，就是如此一来，贤妃怕是会再压淑妃一头了，你与阿姐可得留意，千万不成开罪了贤妃，倒是远着淑妃一些为善。”
莒世南答允下来，也未几留，告别拜别，却在远远分开含象殿直到他暂居的皇内宫苑后，以静坐为借口打发奉养的寺人，脸上终究闪现出几分喜色来。
就近在天涯，仿佛多少年前日日省安时那般，礼见时一丝不苟。
灵药尚且嗤之以鼻：“妓子入宫原也不是没有，就说那秦桑，你当她真是音声人，实在呀，还不是因为元侯发明她貌似裴后，特地保举入宫争宠。”
“姐姐，这话还是休对太后提起为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