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韦氏婚后多年无子,义川又是风骚好色之辈,府里天然很多姬妾美人,这究竟在也不算奇怪,只不太小韦氏惯常爱于人前显摆,夸耀本身嫁给了这么一名俊美不凡的夫君,义川即使风骚,对小韦氏这正妻倒是恩爱调和,家中姬妾无不是经小韦氏允同才得近身,就算很多庶出后代,也从不敢对小韦氏任何不敬,乃至于提及那些姬妾,小韦氏也是嗤之以鼻:“玩意罢了,郡王何曾放在心上,郡王多么高贵,自从娶我为妃,再不肯纳高门女子为媵,可不是对我敬爱有加。”
但是多少光阴畴昔了,胡安那边竟然毫无停顿,本就焦急要让小韦氏颜面扫地的晋安自是煎心如焚,也不顾这晚已经宵禁,甩命令牌给主子,让他们当即去寻胡安返来复命,大有不得动静不能安寝的势头。
仆民气浮气躁,一众仆婢自是胆颤心惊,便连相思也不敢在这当头恃宠而骄,冷静无语地等候着胡安不至于一无所获,他本身受责不算大事,怕是连公主府一应仆婢都得受池鱼之殃!许是这些人的心声终究打动了神灵,小半时候后,好几日忙得不见人影的胡安终究回府了。
偏她得意也还罢了,非要与晋安比较,畴前就很多在背后群情:“枉我们那位长公主经常自夸,夸口她石榴裙下钟情无数,殊不知那些人要么妄图繁华,要么就是慑于先帝之威,哪个不是别怀目标,对晋安可有半点至心?等着瞧吧,晋安再这么没法无天下去,闹得众口讨伐,损毁皇室名誉,太后与贤人也因她颜面扫地,总有有力庇护之时,一旦施以惩责,这时那些千依百顺者哪个还会理睬她?只怕避之唯恐不及!比及当时,晋安才会复苏,她若没了贵主之名,便是一无是处。”
“卑贱无能,拉拢不成王府别苑仆婢,幸亏及恩侯府另有机可寻,教仆总算探听得知,那姚姬有一姐姐,为元公宠妾,故而及恩侯兄弟将之视为姻家姨妹,而韦王妃生性暴虐众所周知,元侯也担忧姚姬被其暗害,是以才悄悄送予郡王,原是安设在富平,这不因为国库虚空太后陵地停建,是以才跟着郡王返来京都,郡王妃十之八九仍旧瞒在鼓里,贱仆还探听得,就在前些日子,郡王请了太医往别苑,次日姚姬之姐便去别苑,返来后喜上眉梢,应是姚姬有了身孕,贱仆本欲探听得更肯定些才回禀贵主……”
依晋安刁蛮率性睚眦必报的脾气,底子不需求贺湛多此一举安排人从中调拨,她也不会等闲放太小韦氏,但是这类说长道短的事不犯国法,小韦氏身后又有太后撑腰,晋安当然不成能直接冲去义川王府问罪施惩,告小状也行不通,只好暗中调察小韦氏的丑事,以期以牙还牙,教小韦氏也狠狠尴尬一回,才消心头恨怒。
这倒并非小韦氏夸口吹牛,的确很多年来,义川虽不乏美姬绕身,可真正获得妾位这一名份者,都是小韦氏亲身出面纳回家中,要么是商贾出身,要么是敷裕家世,明显是为图财,更不提那些个曾受义川宠嬖而得子嗣的姬人,几近全被小韦氏过后清理而死于“暴病”,义川别说怪责小韦氏,连过问一声都从未有过。
胡安却想起部下一个“智囊”的建议,暗忖服侍贵主一类喜怒无常之人,还是谨慎为上,因而劝道:“贵主若这时戳穿,郡王妃另有借口解释她早已知情,反落得个漂亮贤惠之名,更不至于颜面扫地,贱仆觉得,莫若先挑闹变乱,等郡王妃与那姚姬先闹将起来,这姚姬可不浅显,传闻就连贤妃也视她一如闺交,有元家包管,怕是连太后都要保护几分,哪能由得郡王等闲害杀,争论平生,郡王妃就再也没了借口,贵主才可解心中肝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