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日晚膳后,特地严厉叮咛十一娘:“此后在旭晓堂,更要比无衣苑时勤奋恭敬,祖母慈和,你却不能娇纵……但有苦衷,因我忙于噜苏而不能顾及,你无妨直与祖母倾谈,不需顾忌,十一娘,你本聪明,我知你能明白我话中深意。”
柳茵如并不感觉这一成果出乎料想,毕竟这时四娘、七娘只是被诏入宫,祖母当然不成能就因为她一番话处治乔氏,如许处断,看似惩罚予她,实际倒是出于庇护,将她“断绝”至佛堂,免遭乔氏毒手。
韦太夫人微微咪起眼角:“这孩子绝非只是强记,比如小九,虽资质过人,但心性还是孩子,哪如十一娘机心城府,我看,定为触生宿慧……行舟,我有一不情之请,或许会让你难堪……可否找个机会,带十一娘往上清观,借着看望你阿姐之机,求请凌虚天师,看看这孩子面相。”
韦太夫人挥一挥手:“倘若不生变故,四娘姐妹安然返来,我便任由你处治茵娘,可倘若被她言中……”
“可一番察看下来,她与四娘靠近,便是我这老于油滑者,也看不出分毫牵强,以是我品度,当日伊伊将茵娘一番言辞直言与你并非仅只是阿谀奉迎,而是……也真有几分顾及四娘,或许,是因看出你对四娘诸多照顾。”
乔氏这才调脆收敛惺惺作态,微挑眉梢:“阿家这话,媳却不明。”
萧氏:……这一个两个孩子,加起来春秋也不到二十,如何心机城府如此了得!
多年以来,乔氏还从未曾如此痛快淋漓在婆母面前毫不讳饰直诉肺腑,这时只觉胸口那堵闷气出尽,也懒怠装模作样,叩拜告别,竟扬场而去。
“过后,小九与她较量起强记《晋书》,我悄悄察看,即便不当旁人面,每当小九沾沾得意时,她都会赐与劝警,提示小九服膺谦善,而她也却有才气让小九心折,可之于这些事,行舟你从未听十一娘提起过吧?”
萧氏也叹:“阿茵处境也确有不幸之处。”
她才一走,萧氏却又再返旭晓堂,情知乔氏经此一桩已经完整揭示獠牙,天然说不出任何好话来,入内赶紧安慰:“阿家莫与阿嫂普通见地。”
“以是,我虽介怀她只顾本身不顾手足姐妹,到底考虑年幼,顾及不到很多,才故意庇护她这一回,要说来,与茵娘比拟,十一娘年纪更弱却的确多智近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