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二此时奇特极了,有些惶恐,但又松了一口气。心中暗自迷惑:“这究竟是如何一回事?”
南秋赐却洒然笑道:“只怪此处景色太美,瞧得专注,忘了手上拿着东西。”
“我恰好不信这个邪,本日来到这潭州城,便要将自古来女儿家做不得的事,大风雅方做一通。”
便挽起袖子,正要跳入河里,却被那女子拦住。
只见大道之上红男绿女,翠衣笠衫,眉眼偷窥者,身子却遥遥而行。
“方才与你这搭讪的登徒子说话,便算做头一件。”
这时圆明言行特别至极,却叫人未有涓滴感觉不端不庄,反倒豪气顿生,忍不住拍掌喝采,又有些猎奇她接下来究竟要如何去做。
附身的男人却一拱手,大咧咧道:“恰是,多谢啦!”
说着号召船家泊岸,蹬蹬两步上了岸,径直去了那间酒楼,直上二层,找上一个方桌,笑道:“小二,上两坛子白玉泉,再来五斤牛肉!”
莫道绿水绕着青山转,无水之山是死山。
“有那城墙般的厚脸皮跳下来,却没那般大的胆量答允么?”
豪言壮语仍在耳畔,却好似天大的讽刺,一字一句刮痛他的耳朵。
南天赐亦是稍楞一下,待明白过来,赶紧鼓掌道:“好好好!好一个奇女子,你要做甚么,鄙人必然要作陪到底了!女儿家做不得的事多了去,不知要从哪件做起?”
说着,将扇子扔还他,扭头瞧向岸上。
便道:“自古以来,女儿家就该羞羞答答躲在内室,甚么刺绣女红,甚么裹脚缠足。”
那女子却笑道:“不知我这偷梁换柱的伎俩,还入得去中间法眼么?倒是如此看来,你公然很着紧这扇子呢。”
说着,又指向河岸旁一间酒楼,笑道:“人说女子不适豪饮,亦不能大快朵颐,这是甚么狗屁事理,本日就给它破了。”
转头一瞧,只见她手持一柄竹扇,微浅笑着搭在本身肩膀上。
又想到:“当时我敢说出这般厚脸皮的话,一来仗着婉儿不在劈面,二来是自发得婉儿也喜好我。现下是不管如何也不可了。”
那女子笑道:“这还像个样。”
“那我也无妨奉告你,我姓时,叫时圆明,你可记好了,我不会再说第二遍。”
只见他稍顿了顿,举头回道:“女人说的是,鄙人受教了。敢问女人姓名,鄙人对女人一见仍旧,情不自禁丢下扇子,还望莫怪。”
这变故急来,南秋赐又气又怒,恼道:“你干甚么?”
时大美女出场,可有掌声?
“此人对着一个方才了解的女子,说出这类没羞没臊的话,脸皮定是厚过我一百倍了。”
那女子道:“本来也是个练家子。我问过你的名字么?干吗要奉告我?”
又想到本身方才恼羞成怒,大失风采,自有些不美意义。
只见那扇子在空中划过一道弧线,接着“扑通”一声,沉入水中,不见踪迹。
不由得一哂,便喊道:“桥上的,这扇子是你丢的么?”
南秋赐正色道:“这是鄙人要送与将来老婆的扇子,天然是甲等首要。”
恰好青舟探头,那女子瞧见桥上掉下个东西,伸手一够,便接着了。
大抵一瞧,这扇子一面画着青山绿水,黄鹂鸣翠,便笑道:“女儿家做派。”
“倒不是女儿家含蓄害臊,只是你此人胆小脸厚是够了,却有些敢做不敢当,未曾入得本女人眼界。”
便深思:“奇了,方才清楚见她将扇子丢入水中,如何又变戏法儿普通回到手里?我堂堂一个大修士,竟半点没瞧出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