皆给她说得豪气顿生,叫道:“老鸨尽管说!”
蛮司里冷哼一声,忽地身上粉尘抖抖半空,落落一地,在一片灰灰蒙蒙中,现出了本来的模样。
老鸨见势已成,便转向蛮司里笑道:“大人,还请露相罢!”
缘此,那些延年益寿的灵丹灵药常常炙手可热、有价无市了。
时圆明躲在床下被他叫得落了满地鸡皮疙瘩,心道这老鸨论年纪怕做你娘也合适,这一声亲姐姐如何能叫出来?
“他们又能幸亏那里去?常日里仁义品德的模样,背后里干的活动净是见不得人。”
其他几人不说话,内心都在揣摩:“她究竟会要我们做甚么?许下这般大的好处,只怕此事也难办,说不得是要命的活计。”
大家具有所思,连连点头,不再细表。
便当真答复:“修真之人,倒是比平凡人多活一些,畴前有高人大能最多活到一千岁。但如我等,到头来也就二百年罢了。满天大师修为高深一些,多数能活到三百岁。”
只是举凡修士,多数得益功法,驻颜耐久。
候登岩亦说老子不信。
河采薇嘲笑着不说话。
便在此时,又听候登岩对满天说道:“我作歹多端尽管认了,今后下了十八层天国也由得他去,不像你这秃驴假惺惺的。”
河采薇嘲笑:“大师杀了这么多人,得了这么颅骨,做了这么多孽,谁来超度呢?”
只要候登岩喝下一半,其他几人疑她再下毒手,俱是滴水未沾。
只是人都叫他杀了,另有甚么好超度?这实在叫民气头瘆得紧。
他常常杀人取颅后,必备齐法具,专行法事,好超度那死去的人。
魏不二却在心中暗叹,倘若人生不能与本身喜好的人在一起,便是多活一百万年,又有甚么意义呢?
“佛家有八万四千法门,谁能说积德是修,杀人便不是修?”
“且宽她说话,迟去个一时半会儿,老衲帮你一起去超度仇家仇家。”
满天双手合十,一脸淡然:“昨日来,明日走,多活几载,却无甚不同。”
笑道:“我所说的高人,便是这位蛮司里大人。”
“再为甚者,宏然六尊‘灵山神月,白云厚土,妙手苍狗’许是能活到五百多岁。法华寺的和尚,吃斋念佛修禅心,也能多活几年。”
“大伙明显是叫人迫的,不得已而为之,却被说成甚么恶贯充斥、无恶不作。”
河采薇嘲笑道:“我便晓得,定不是甚么功德。”
“只是有悖常情,有违世理,亦不知诸位是不是框框圈圈里的俗人儿,是不是循规蹈矩的庸主儿,敢不敢把天捅个大洞穴,把地捣个稀巴烂呢?”
那满天一脸竭诚道:“我杀人怀善心,我度人秉诚恳。”
老鸨话音方落,候登岩早就听得不耐烦,骂道:“有甚么屁快放,我在潭州有个仇家,待会儿就要去杀人了,等不住你这么多废话。”
河采薇则戚戚想起嫁人前的无穷风景,嫁人后的落魄尴尬,又想起千百张口舌里传不断、止不住的幸灾乐祸、风言风语。
老鸨见状笑道:“且管放一百个心,蛮大人要你们做的事,既不难,也不险。”
满天笑着劝他:“人就在潭州,溜不走,也跑不掉,施主何必焦急?”
他天然吓了一跳,心想时女人入了算是进了虎穴狼窝,要想满身而退,的确比登天还要难了。
世人见她信誓旦旦,不得不信,但恰好又疑窦丛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