恰好遇见魏不二浑身是伤,惨兮兮抱着个扫帚昏倒在路旁。
扫院掌管却深思:“如此可不大妙,叫这楞头小子这般做下去,哪日被哪位爱寻事的师叔瞧见了,两下一较,说与掌门,另有弟兄们的好日子么?”
扫院掌管睡到半道被唤醒,心想:“你不欢畅,便拖累咱家睡不上安稳觉。”
扫院掌管当下披了衣裳,同魏不二一并行至议事殿,只见绣金古灯下,院前院后,平静利落,殿堂表里,纤尘不染,一时惊掉了下巴。
便领着魏不二见了卖力扫院诸事的掌管,做了一番叮咛。
腹中空空如野,随身带来的干粮早已吃尽,又无人号召用饭。
魏不二自山顶而下修行,凌晨到傍晚,傍晚又到凌晨,早将一只鞋子丢了去,竟然只修到半山腰上。
可魏不二扫院,只当是修行普通,兴趣极高,天然又快又好。
“旦叫做修行,便来不得半点偷奸耍滑。殿堂也是修,大院也是修,林道天然也是修。”
实在,只怪这扫院掌管还兼着食材掌管,世人常日饮食选采全由他筹措,与扫院这等净水差事一较,那才是肥缺重口。
那扫院掌管便将议事殿的前后院和内殿大堂打扫活计尽数交于他,直觉得够做个三五日。
梅心甘心道:“你承诺的不要太快,我们云隐宗七殿四阁,十一处大院,平常二十多位院童三两日也不见得能打理一半。你倒是人浑不知事,尽数答允了。我本来要与你还价还价一番,却也省了。”
梅心甘顿时一愣,他本来正要给魏不二安排扫院的谋生。
扫院掌管便承诺下来,也晓得梅心甘是要给这姓魏的小子一些苦头吃,便不大给他好神采。
却叹了一声,伸手将那大葫芦拿来,猛地举起,葫芦屁股朝天,“咕咚咕咚”喝了不知几斤进肚,这才一抹嘴,将此番出处细细道出。
魏不贰心想:“徒弟说过,我资质糙劣,不宜修行功法,需得将根底打安稳。”
扫院掌柜派他打扫林道,有两处考虑,一来没人在乎,没得比较;二来上山下山,石阶万千,工时耗大,任他蛮劲儿再多,也足以对于好些光阴。
魏不二昏黄转醒,随即拾起扫把又做修行,只没几步,便跌倒在路上。
黄宗裳又好气又好笑,心道:“老子费了这般力量才将你这混球弄醒,你倒好,只走几步,便让老子白忙活半天。”
但魏不二经脉梗阻罕见,任黄宗裳这般高人也破钞二三时候,才将法力送至极泉和太乙二穴。
众位门人做活没个束缚,三天也是扫,五日也是做,天然耗时耗功。
便又将他唤醒,随身带着干肉喂了些,又强给灌进几口黄汤,辣的这小子好不复苏。
偏可巧了,黄宗裳这日得了三转复生丹,仓猝忙要拿给张贵去救儿子。
这也是他自小体质与凡人有异,方能支撑好久。
魏不二当晚完工,卯足了干劲,一向到四更时分,终究将各处打扫洁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