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仙缘语气带着不解，黑眸奇特看少女：“你一向都是如此肆意妄为？”
“……”安静半晌，李仙缘缓缓昂首，直视少女。
她从坐位站起，迈步走到李仙缘身边。
“那本西纪行呢，你藏到哪去了。”
李仙缘面带不解：“既然已有封赏，县丞又为何如此？”
一起安步回堆栈，到堆栈时已是傍晚，夕阳将影子拉得狭长。
只是一出学院就遇见方县丞的肩舆停在院墙外。轿中方县丞掀帘探头，对李仙缘招手。
李仙缘道：“县丞大人待我如长辈，万不能如此，还是叫我仙缘好了。”
“本宫曾杀过一名妊妇和她百口……本只要杀她一人便好。谁知那不开眼的丈夫扑来想反对我，便顺手将他杀了。然后又心想归正杀也杀了，便趁便将院里的一对老伉俪和两个丫环一并处理。哦，另有条狗。”
“不过从现在开端，你品级比我还高，我该叫你一声李大人了哈哈哈哈哈。”
少女持续随便说着残暴至极的故事：“就剩下那名面如死灰的妊妇。她是叛徒，我如何会等闲放过她，便将她也杀了。另有肚子里的孩子。”
“我说你是，你就是！”
“好好好。”方县丞连道三个好，手不住去捋没几根的髯毛，也算他没看错人。
锃――！
“你就不怕我杀你？”喜怒无常的少女眸带笑意。
窗外一声清啸，就见一朵焰火腾空而起，在半空炸开。好似一颗明月，遥遥与天涯半月交相照应。
方县丞缓缓道：“太子二皇子两系相争，本欲将你功绩抬至三品县候。可那右相出来讲一句‘李仙缘年纪尚小，心性不敷。冒然登上高位恐有累卵之威’便将你的功绩尽数抹去。若非太子二皇子死力反对，连关内侯都得不到，恐怕只会给一些金银珠宝算作封赏。”
“一起杀倒也不难，一剑便好……从肚脐处缓缓刺入。不能太快，那样不管是她还是孩子都感受不到疼痛。”少女环抱李仙缘，一阵铜铃般笑声：“就这么渐渐的……渐渐的……直至从后背暴露染血剑尖，有她的，也有胎儿的。嘻嘻，很风趣吧。就仿佛昨日那糖葫芦。”
去后院看了看小青，它这段光阴一向待在马厩，小二经心折侍，整日吃饱了睡睡饱了吃，胖了很多。不过幸亏是一头牲口，哪怕是母的也不会有爱美之心。李仙缘日子也富了，天然不会整日骑着它。
落日西下，夕照余晖完整消逝。一轮半月升起。
不是惊骇，而是气愤。
复回堆栈，上楼来到门前，就见房间内亮着烛光。有人在内里。
方县丞以及武侯城之人天然晓得，李仙缘心性绝非年纪那般。可数千里之遥的新京之人不知，右相有此鉴定倒也不敷为奇。
李仙缘偏头躲开，眉头微蹙微微低头：“我不是你的主子。”
几滴藐小血珠滴上剑尖，微微闲逛。
县丞又邀他去府上做客，被李仙缘婉拒。
李仙缘不是没想过将此事奉告县丞，只是即便奉告也无用，或许还会将方县丞拖下水。
少女走到李仙缘身后，声音轻柔：“她不会立即死，我先是杀了她的丈夫、父母、仆人。又让她亲眼看着骨肉背我刺死。这就是叛徒的了局，让我不高兴的了局……”
轻吐出口浊气，李仙缘排闼而入，公然见了少女翘腿做桌前，一晃一晃。窗户大开，偶尔呼喊和纤细喧哗传入房中。桌上承担被翻乱，杂物散落一桌。
武怡轻咦，看向李仙缘。一眼便看到眸中不含粉饰的冷芒，不由嬉笑：“你在气愤？真是风趣……不过你晓得这么多，我想留你也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