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义凛然地一句丢过来,人绕开他就往前去,紧着小跑了几步离了,似就怕再跟他沾惹。齐天睿大步跟上,长长狭小的胡衕,一声声唤“丫头”,怕丢了似的……
站在台阶上,莞初不觉暗忖,她见过了此人很多不一样:翰林齐府祖宗牌位下,不读圣贤,不遵祖训,玩世不恭的浪荡子;福鹤堂老祖母膝下受宠的孙儿,赖皮撒娇,贡献有加;谨仁堂前周旋寡母,几分不耐又私心保护;弟妹面前实足护短的哥哥,下人们眼里获咎不起的主子;甚而听闻过他七爷“七霸子”的名号,更见地了他在落仪院眷养才子,风月得趣……
“嗯,”他不争,安然应下,“那就是八百五十两,月息三分,利滚利,半年,算一千两吧。”
手被她紧紧压着,人就伏在他膝头,这么近,丫头的气味呵在他的掌心,暖暖的……
“呀!”他这一腻声,腻得她结健结实打了个小激灵,“你叫我甚么?”
……
“甚么值?你亲手做了东西送人,送的便是那低头用心的光阴。今后学得再好,即便编得比伊清庄的绣坊还好,又如何?我再得不着丫头第一次歪歪扭扭给我的情意了,懂么?”
“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