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晓得了……我也就断念了……”

她倒没接,只往那紫档册子上瞧了瞧,蘸饱了墨得笔随便撂在砚台上,翻开的账簿、票据摊了一桌,问道,“你做完了?”

“夜摊子另有,我们还去吃山西的面?”

“……好,我去跟韩公子说。”

这是她的手稿,被谨慎地装订起来,做成了琴书……

这话已经反几次复不知说了多少遍,柳眉原不指着她能应,谁知她话音将落,这静夜里头,深深地暗中,那枕边竟是传来气若游丝的声音:“我……不甘心……”

“你别吓我……”柳眉有些心颤,“你是说他不是为着杜仲子生你的气?是为着他的娘子?”

“丫头……”

“我才不怕。”

“不是活力……是走了……”

黑暗中,柳眉晓得身边人还睁着眼看着头顶空空的帐子,一日一夜早已心枯,叹了口气,轻声劝道,“莫本身折磨本身,他那风景可见是早就晓得杜仲子时谁,见你背着他行事以是恼了。待这股火下一下,才气明白你的苦心……”

最早传闻他不读书、不学无术,厥后传闻他杂读书、好史乘,这怎的从未听人说他精通算学?难怪他会动了票号的心机,莞初转念又一想,即便就是有妙算子的本领也不过是个好账房,那里能做掌舵之人?看他常日那般飞扬放肆的行事,该是先掌舵后精算,而老天就是这般喜爱,恰好又是个好算计?那还了得……

柳眉闻言这才长叹了口气,又叹道,“晓得了又如何?”

齐天睿笑了,昂首看着那清凌凌、闪闪发光的双眸,“高低摆布,你说呢?”

小声儿淡淡的,听不出喜怒,齐天睿恰是不知该如何劝,倒见她往一旁的高几去,翻开那点心盒子里拿了一块,“呀,还热着呢,新烤的?”

“开市是三月初十,不过各地的商客已然连续来到金陵,调买、抵押和车马押运,遍及各地,很多都是火食希少出珍奇药草之地,噜苏又遍及,总号一日收支四五百票据,少说上万两,不执夜值根本来不及。”

关关合合,单是这册页架子莞初就玩了好一会儿,而后再看他的书,才晓得天悦口中他二哥“广读书”是个甚么意义。他的书……好杂,上至天文地理,下至鸡毛蒜皮,的确就是无所不包。有那恢宏的二十四史,也有野记诬捏,一本一本并排在一起,相得成趣;有诗词歌赋,有南北菜谱;有的书,莞初虽没看过,好歹还算传闻过,有的书,单是名字就匪夷所思,闻所未闻;有手抄下来的奇闻怪事,另有……那些端庄读书公子必然不能有的书……

“都这会子了,出去吃甚么?”

“夜值只在大忙的时候安排,这回为的就是江南的药草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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