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千万别!”青羽忙不迭地拉住她,“我舒畅得很。”
她有所发觉,低头莞尔一笑,“将军可要上来坐坐?”
她从袖中摸出锦囊,取了冰汐丸,碾碎了,覆在一名兵士的伤口处。疼痛立时减缓很多,缭绕于伤口四周的黑晕也垂垂淡去。一旁的众位医官皆啧啧称奇,仓猝上前扣问是何药物。
青羽见他面色不悦,愣了一愣,垂首再不敢看他,指尖绕着衣角,“我……我只是有些担忧……”
白泽挪不开目光,那笑容让繁花失容天光暗淡,让心底一些本身也不清楚的思路,更加沉湎下去。他借力跃上枝头,与她比肩而坐。
他稳了稳情感,“如何是你?你等了好久?”眉心微微蹙起。
她红着脸,“我从小就是吃相最丢脸的一个......”
她边包扎伤口边细细解释道:“需取用冰前草,赤金子,银杏叶,另有......”话未说完,一人掀帘而入,扬声道:“此乃上古药方,不传于世好久,想必很难制成……”
白泽的近侍俄然呈现,“禀将军,虎帐西南处核心巡营的甲兵遇袭,伤亡过百。”话音未落,白泽已一跃而下,敏捷下山。
白泽寻上山来,抬头就瞥见蔽日古树的虬枝之上,她悄悄摇摆着腿,望着远处入迷。嫣红色的裙摆自茶青色的枝叶间垂下,悠悠飞舞着,整小我轻灵得仿佛下一个刹时就会消逝不见。
“璎珞?为何……”他走到跟前,那女子转过身来,面庞如浸了阳光的尺素,转眸间破开雾气,明丽而刺眼。许是受了寒气,小巧的鼻尖微微泛红。
自虎帐遇袭,青羽几日不见白泽的踪迹。璎珞那边只说他军务繁忙,已几日未曾好好歇息。这日青羽幻了一身璎珞所穿侍女常服,早早守在他的帐外。
白泽瞧着她试图讳饰的慌乱与心虚,不觉有些好笑,缓了缓才道:“那看来是有些眼缘,我这位朋友医术高超,长年隐居山间。此番能邀他入了虎帐,实是不易。既然你也习医术,有机遇倒是能够结识一下……”
想到柔蓝,她不由神采一暗,那日重伤而别,目睹她疲劳于地,应是......
白泽一夜沙盘推演未曾合眼,掀帘而出欲去探医帐。内里晨光未散,薄雾流转间寒意重重。抬眼瞧见帐外不远处一侍女背对而立,似是经不住寒意,抱着双臂微微有些瑟缩。
“这果子很好吃,要尝尝么?”青羽歪着脑袋递过一颗红艳艳的果子。白泽接过放入嘴里,只悄悄一咬,暗香便充满了全部口中,甘而不腻,微微的酸涩倒是恰到好处。
白泽接过,“有劳了,你伤势初愈,还是要多疗养。可要我的朋友再帮你搭脉……”
“如何会?很都雅……”他试图粉饰局促,却发明仿佛又说错了甚么,干脆闭上嘴再不出声。
这日她摘了一兜子的山果,坐在一棵老树的枝头,边嚼着边了望山下连缀的营帐。
她猛地认识到,另有几味原是流世异草,尘寰没法寻得,一旦说出,身份必遭质疑。不由得看向那人,欲示感激。
“我……我姐姐给我的。”她艰巨地出声,她瞥见他眼中刹时燃起的怒意和杀气,惶恐地垂下头。
有人掀帘而入,“如如有甚么事不便措置,不如交给我,或许能帮上一二。”白泽挥手表示璎珞退下,“药方若不便流露,也无需在乎,存亡由天,我们极力救治。”
这场仗打了很多年,柔蓝曾絮干脆叨和她说过很多,人间因贪欲而多战事,在位者欲望无止所求无度,熔铁犁而铸刀剑,废农耕而征兵役,苦了的不过是芸芸百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