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但是,她们俩也不过是一时贪玩,大不了我去师父那边跪上一跪,也许师父就饶过我了……”她嘟嘟囔囔道。
“寻不到也不算太坏,那别人也寻不着啊,只要不被管事们发明,明儿个偷偷出去,谁晓得。”舒窈打了个哈欠道。
青羽也不急,“诶,听闻傅老夫人爱喝君潭翠芽,我这里刚好备着,转头接待她的时候能够奉上……“
青羽笑嘻嘻迎上去,“一个也是带,三个也是带,有劳有劳了。”
青羽转头瞧那舒窈和瑶风,都伸长了脖子四周张望,想是猎奇心盛,又转转头瞧那山影水色。可惜彻夜暗沉,甚么也瞧不逼真。
她抿嘴笑了笑,“公子虽藏身在无人可见之处,曲意与风骨倒是藏不住的……”
“多谢公子安排……只是不知……是否另有机遇相见……”她望着他。
耳边有人低声喃喃:“言念君子,温其如玉……”
他默了一默,“昨晚的事,你也别再和别人提起。有甚么事,另有我。”
石奕君对她的坦诚倒是讶了一讶,抬高声音道:“既然是女院的生员,缘何现在会在这里?且不说已是过了子时,现在这院子里里外外三教九流各色人都有,并不平安……”
石奕君脚步慢了一慢,“你……安知是我?”
她醒过神仓猝回身寻那二人,舒窈正探头探脑瞧那散去的人群,瑶风却不见了人影。
青羽再要问她,舒窈已拖了瑶风往屋外就走,“昨晚一夜未归,从速归去,如果被管事发明,我们两个都要被轰出去了……”说话间两人已跑得没了影子。
瑶风咬了咬嘴唇,“隐士自有奇策……”
诵到一半,忽止,四下里又是一片沉寂而无光。有人大声道:“本日无月,空念月赋,有何趣意?”
又候了半晌,只听一人朗声诵道:“……绿苔生阁,芳尘凝榭。悄焉疚怀,不怡中夜……腾吹寒山,弭盖秋阪……”声音明朗,极其好听。
自青羽胡乱试药几乎闯了大祸,栖桐院内凡是带些毒性的草药皆被收了个洁净。她自个儿入山采药,也总有人随在四周,常常只能摘了一堆蘑菇野果归去啃了吃。悄悄去药斋,亦是保卫森严,几次三番都被客气地拦在内里。如此折腾一番,她除了研读医书,也再没更好的体例。
半晌,那本来大声朗读的声音又道:“怎会无月?你见或是不见,它不生不灭不增不减。你喜或是憎,它不散不去不离不弃。现在我不见你身影,敢问公子是否不在其间?”
“石公子……”瑶风俄然出声,“瑶风非常心仪公子……的箫声……”
话没说完,傅隐已经转回身来,“你们一起能够,但是必须都听我的,不成乱走。书院里的人还好说,外头出去了甚么人还真不好说。”
“怎会委曲,多谢公子……”瑶风的眼中更加晶莹,融了月色清辉,竟让石奕君微微有些失神。讳饰着轻咳一声,领着她从偏门而出。
青羽一呆,垂下头道:“都是我的错,我去找管事说了然……”
青羽不觉朝那发声之处看去,此时皓月当空,那人虽隐在一丛紫竹以后,仍看得出身形懿轩。
面前的人虽着了男装,还是一眼就能看出是女子,她也并不讳饰,大风雅方道:“石公子,我叫公仪瑶风,在女院读书。”
世人轰笑间,忽有风起,垂垂觉着四下有了微光。昂首只见天幕间,乌云以后模糊透出亮光。
青羽转过甚,见月色下瑶风一脸痴迷地盯着那位公子,心下暗笑,“公仪女人动心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