祁言之惊急，“洛大人！”
她的身影消逝不见，长亭从一侧的配房走出，面色有些惨白。身后立着的女子，一身红裙浓艳。
有陪侍入屋，手持一个木匣。
“她是月娘的人……”青羽将手上的镯子转了转。
祁言之皱眉不语。
“你当初能找到我，这个处所能出去应当不是难事。”她动了动脚，脚踝上一阵钻心的痛，不由皱了皱眉头。
“你连长庆楼的酒姬都认得？还帮你寻东西？”他将她上高低下看了好几遍，“以往真是小瞧了你。”
洛秦挑眉，目光飘向窗外冬雪初霁，好久才道：“既然如此，那么她临时留在这里。冬狩结束那日，我就来领人。如如有何差池，我想祁大人这里几百条性命，也都捏在你的手里。”
青羽只觉背上沁出了汗，涓滴不敢妄动。
洛秦转过甚，“这几日还要委曲女人一下。”
祁言之心中猜疑，不知洛秦为何俄然存眷此事，慢了一慢，道：“是位新录的乐女。”
祁言之转头，她正望着脚上桎梏，面无神采。她试着往门外走了几步，脚踝被勒得生痛，瞬时红肿起来，而那铁链外所附之物，竟能让铁链在行走时几近没有声响。她浑身力量几无所剩，已于凡人无异。
入夜的时候，有人排闼而入，屋里没点灯，那人摸索着把烛火燃了，走到她面前：“我说丫头，你能不能让人省点心，也就这么些日子，如何就被人锁了？”
傅隐寂静了一阵，哈腰把炭盆里的碳条拨了拨，“前一阵子，我回了山里……”
那陪侍从木匣中取出一条沉沉玄铁链，链身用银色丝线状的东西细细缠着，他俯身将铁链锁在青羽脚踝之上。
世人鱼贯而出，大殿上只余了三人。青羽紧紧捏着衣角，不敢出声。
洛秦嘴角微扬，拿眼四下看了一圈，“听闻此次宫中点了幽兰曲，不知何人弹奏？”
祁言之躬身道，“她是宫中御点的献奏之人，再过几日便是冬狩，如若她不插手，不但乐府，只怕洛大人担责的礼法也脱不了干系。”
她的指尖本来描着镯子上的纹路，闻言顿住，很小声地问：“师父他，可好……”
她至今没有想明白，那次何故仓促地从他怀里摆脱，实在就在他身边做一只腓腓，又有何不成。
“自明日起，不消再来云韶院，你的琴，我一会儿差人送过来。”
祁言之慎重道，“只怕明天洛大人带不走她。”
祁言之沉默了少量，“凡芷......”他出声唤道。
祁言之起家，“敢问洛大人所言何意？”
“恰好，你帮我去看看，传闻就在长庆楼的厨房里。”青羽将那信递给他。
她猛抬开端，“你说甚么？谁敢挖了我埋的……”说到一半不觉扑哧笑出来，“必然是小师叔。”
“无妨事，总有体例逃脱，时候不早，你还是早些归去。”凡音点头拜别。
青羽仓猝接过，敏捷读了一遍，不觉欢颜，“太好了……”正欲起家，踝间又是一痛，跌坐了归去。
青羽猛的昂首，“你对她如何了？”
入冬后，都城早早就落了一场大雪，乐府里除了行路的小径被打扫洁净，其他的都裹着厚厚的积雪。红色的飞檐和墙垣，雪地里极是明艳。
傅隐又转出来，一脸猎奇，“找到甚么了？”
“不成！”祁言之猛地出声。
她坐在那边，一动不动，恍若未闻。
榻上铺着她睡惯了的被衾，她只感觉浑身疲惫，倒头就睡。这一觉很沉，展开眼的时候，天已微微有些色彩。她将统统规复如初，细看了一回阵法，并无窜改，方展翼拜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