庄祁找回半晌的神智,脚下一蹬,取出龙渊剑,落到玄色座台上,向着康釉蓉就要挥剑,邪灵势不让他得逞,也紧随厥后,落到座台上,替康釉蓉挡开龙渊剑。一场打斗在狭小的座台上展开,庄祁越打越吃力,待发觉不对时,为时已晚了。
“当时是如何封印邪灵的?”
“这一点庄故乡主知之更多。”天怡双手合什,“那一日天降异象,你与邪灵同生,诞下之际即搏斗医护四人,邪灵嗜血,但庄先生与夫人不忍弑儿,死力将邪灵封印在你体内,同时寻觅将邪灵与你分离的体例......”
天怡得空去顾及康釉蓉,他竭力稳住身形,双手反向堆叠,掌心对着掌心,小臂端平,口中诵朗佛文,靡靡佛音由弱加强,庄祁的瞳孔震惊,垂垂回过神来。金色的光团在天怡掌心间天生,他翻掌为爪,两手各持一个光团,没有半晌游移,用了满身的力量向着庄祁出掌!
张先敏看出庄祁几近不受洞窟的结界影响,但是庄祁竟然另有灵力筹办战役?看了看康釉蓉,张先敏刚想承诺,天怡却道:“我也一起留下,这洞窟里结界重重,血池与那邪物、和那些洞里的怪物长在一起,我们如同在一头巨兽的腹中,既然出去了,我就没有筹算能满身而退。”
“......”
——天怡还是失利了。佛光偏了方向,落到了地上,顺着光团滚过的处所,空中皲裂、山壁坍塌,飓风与之碰撞,荡开庞大的能量波,小岛地动般晃了起来。
“都到了这一步了,大师还筹算坦白吗?”
庄祁转头看了一眼血池,又面向天怡:“人既死,毫不能活死人,肉白骨亦是违背天理,更何况这般以命养命的禁术,那些山洞的数量大师也看到了,用以豢养这池子的人少说也有一百,众怨会激发天怒,天道将降下恶灾,届时死伤之重,大师能承担得起吗?”
“以锁灵阵。”
“扑通”,张先敏跪了下去,连喊声都来不及收回。
“您已经是强弩之末,却还要拦住我,讳天下之大不忌,究竟是为了甚么?”庄祁反手甩出一道风,他善于驭风,这般顺手一甩,山洞里卷起数道飓风,吹着两人的衣袍纷飞,仿佛鸟儿展翅,地上的碎石子、碎沙在风里打着转,血池里的血水也被风拖着一点点升腾。
以是除了林家,以身殉阵来封杀邪灵的,不是张家、不是李家,也不是其他的任何人,而是农户——他父亲母亲。
“那我们是吵醒她了?”张先敏抬高声音,“趁现在快走吧。老秃驴要不可了。”
“精神尚未长好。”庄祁答道。康釉蓉只从池子里暴露头和肩膀,神情也是一会儿迷蒙一会儿复苏。
“哦靠我......”张先敏伸开嘴又闭上,他认出那是康釉蓉了,可比之先前的纸人,康釉蓉竟然在一夜之间长出了血肉!还是说这个才是真正的康釉蓉?昨夜和先前那些纸人不过是障眼法?这也不是不成能的,张先敏有些懊丧,强大的结界压抑了他的才气,现在他连白虎镜都取不出来,一会儿还不任人宰割?
康釉蓉惨叫一声,音量垂垂弱了下去,邪灵猛地伸长了胳膊——如果那能够伸缩自如、橡胶油一样的东西能够称之为“胳膊”的话,——邪灵一把抓住了张先敏,把他丢向玄色座台,并向康釉蓉下了唆使,用它那不男不女的古怪声音道:“吃了他。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