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番说辞能够说是真真假假,她深知这位庞将军高慢的脾气,他向来看轻女子,固然得大王隆宠,纳了几位魏国的贵女做了妻妾,却并不娇宠保重她们,乃至前些日子还将两位新纳的娇媚妾室毫不怜惜地赏赐给了本身有功的部下。
四顾之下并无旁人,庞涓不由得松了口气,才收回了目光,神情不定地又看了眼垂下了头的莘奴。见她并没有回望本身,仿佛不认得的模样,不由得皱眉略略思考后,重新规复了平静道:“臣新近得了一批名匠亲造的上好案几、床、扆,皆是髹漆精刷,饰以松石、螺钿所制,这等宝贵之物,臣不敢私享,方才四下环顾,是看夫人的宫殿实在是过分素净,明日臣着人送来这些髹漆家私与夫人和大王受用。”
说这话时,莘奴感到有濡湿滚烫的舌尖在她的耳畔划过。
至于那莘奴落入庞涓手中后的死活……琏夫人不肯再去想,只是一心想着倒是要叫荆氏着人割了那莘奴的舌头,免得她入了将军府后,四周口舌泄漏了与王君夫人乃是血亲的天机。
不过殊途同归,这拉拢庞涓的终究目标终是达到了。如果本身一味不允,不免让这心高气傲的庞将军介怀记恨,倒不如顺手推舟,顺了他的意义……
琏夫人微浅笑道:“不过是部下的世妇新收的宫婢罢了。原是看她模样还算周正端淑,想要留在身边用着,那里想到她竟然坦白了本身乃是开罪贱奴的身份,手脚也不大洁净,仿佛是盗窃成癖,实在是不堪……”
公子申是魏王的至公子,也是琏夫人的亲生儿子,其实在魏王的几位公子里,他的才气并不出众,在这礼崩乐坏的年代里,就算是嫡宗子若没讨得父王的欢心,今后也难以担当贵爵之位,本来这庞将军本是与公子申无甚来往,现在俄然开口示好,实在让琏夫人深感不测。
这话里的不善,让琏夫人不由微微打了个暗斗。她听闻这位将军在与秦军对战时,虐杀了无数秦的将士,让敌军闻风丧胆,这些个武将许是出入疆场经历了太多血腥,老是会感染上些恶习,看到这位庞将军也是如此,竟然以暗里折磨貌美女报酬乐……”
但是未曾想到,庞涓听闻琏夫人这般言语竟然眉头不皱隧道:“既然这般卑鄙,岂容王君夫人费心?不如将她交由臣来措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