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看绑着你比较好,免得你耍甚么花腔。”
楚明昭没重视裴玑面上的神采,她现在已经完整懵了,过了片刻才道:“那夫君查到启事了没?”
裴玑俄然抓着她的手臂,神情一肃:“你竟然敢打我。”
但是贰心中随即又起了迷惑。既然能把事情做得滴水不漏,那么选定的去动手的丫头也必定是个稳妥的,当时定然是要确认明昭已死才调休,为甚么还能给她存活的机遇?
裴玑笑道:“宗吉兄莫非等着楚圭将来削藩后大肆搏斗么?”宗吉是裴祯的表字。
她昨晚一宿没睡,空睁着眼睛盯着帐顶。
西平侯府内,何秀看着安然跟几个小丫头帮她清算东西。
裴玑点头,躺下时手臂一带将她拉到怀里:“嗯,我先去见见他。”
楚明昭略觉错愕:“那是谁的意义?”
两人谈笑间,范希筠目光扫向裴玑,见他神采似有不豫,顿觉难堪,旋即与楚明昭略略酬酢几句,便见礼作辞了。
裴祯渐渐安静下来,重新靠回椅背上,道:“你先给我松绑。”
肃世子裴祯来之前,裴玑便暗中赁了西郊一处庄子的大院落,专为暂押裴祯之所。
楚明昭看了看她方才参拜过的那尊千手千眼的观音泥像,忍不住低头笑了笑,心道不知菩萨听了这话作何感触。
裴玑道:“第一件事我肯定是他干的,这是无庸置疑的。至于教唆丫头杜鹃那件事,线索实在太少,但想来也是他所为。两件事挨得很近,极有能够是一计不成再生一计。”言罢又看着楚明昭,心中感喟她也是命大,第一回有他救她,第二回碰到那样的绝境竟然也能大难不死。
他抚了抚她披在背后的和婉发丝,悠悠道:“给皇叔传信才好,免得我去说了。不过皇叔晓得了也不会外泄的,他晓得轻重。只这父子俩都不好办,皇叔是太固执,至于我那堂兄……”说话间轻叹一声,“我明日见到他时,头一件事恐怕是堵住他的嘴。”
安设好了楚明昭,裴玑回身便领了何随并几个保护去了正堂。
昨日返来后,她便向顾氏提出要搬出侯府。本来她是顶着来附学并给楚明昭作伴的名义被楚慎佳耦接来侯府的,现在楚明昭已出嫁,顾氏也给她寻好了婚事,她已经没了留在这里的来由。亦且,楚明昭出阁后,顾氏并没送走严绣娘,这一两个月间严绣娘一向伶仃给她讲课,她几推不过,实在于心不安。
裴玑命人将裴祯押到正堂去,旋即回身对楚明昭道:“要不昭昭先去配房歇会儿?”
楚明昭想得脑仁儿疼。她感觉那货的脑筋大抵跟普通人长得不一样,她想破脑袋也不成能猜到他的设法。
楚明昭愣了愣,旋即会心,心说你能不能含蓄点,嘴上却道:“夫君求的就是这个?”
她双颊晕红仿佛醉酒,一双眼眸水光潋滟,令人浮想起春日枝头的含露桃花。目下这般瞪人全无威慑力,反而显出一种难言的勾人媚色。
楚明昭怔了怔。他活力了?
至于特别的事就更是一片茫然了。小女人那会儿一门心机都扑在穿衣打扮跟与几个堂姐合气上,每日不过都是些噜苏事,跟这件事的确八竿子打不着。
早有报酬裴玑掇来了一把交椅。裴玑在裴祯劈面落座,浅笑道:“我命他们在你家附近蹲点儿守了好几日了。我这回派去绑你的都是家父麾下精锐,我让沈淳跟他们传了话儿,绑不来肃世子就提头来见。”
玉蝶搜肠刮肚想了半晌,想不出甚么安慰的词儿,只好道:“女人样样都出挑,太太想是要多为女人参详参详的,选个顶好的姑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