九王府配房里,有一男人着一身石青色古香缎的长袍,许是时候有些晚了,发散着,腰也不束。男人清癯,承译出去的时候他正端着一个方盒。可贵不是镶金嵌宝的盒子,浅显楠木盒,经了些光阴,朱漆暗红。
“微风!”
以是,九王府园子里的花花草草多被心血来潮的花匠修剪得奇形怪状,高矮不一,而门口这株树又被长年忽视,无人照看,也就都不敷为奇了。
这树虽生在九王府门口,可常日好似也没人管,生得有些野了,枝枝蔓蔓都要挡住他家门上的鎏金牌匾了。
承译将车驾交给来迎下人,当即从萧池手里接过那只小东西,谨慎捧了。
“嗯。”
承译点头,“那还能有假?”
第二日,承译按例,一早进了书房候着。
承译内心清楚,只要微风承诺接办,那小东西八成死不了。
“你------”
九王府门口,还未待车驾停稳,一红色身影便掀了车帘,从车上一跃而下。技艺之健旺,那里像有病的模样。
他的确是本日才知,自家门口的这棵树,每逢夜晚,便月满天心华枝春满,待到白日里又风日洒然。
抓了那小白鸟,伤口措置得差未几,又喂了些药水出来。微风将那小东西放在一块绒布上,转而拿起了那片从鸟身上取下来的叶片。
“承译,我这可都是看在你的面子上。”
“没有就没有吧,算了。”
一昂首,本来是九王府门口的一株树正碧绿。如果细心看,叶间虽繁华,仍有点点星辉透过。可惜,九王府门前灯火透明,那些星辉只挂在树梢,并未能落在地上。
只见叶片染了血迹,却仍旧无缺无损。有些猎奇,便问道,“承译,此人是谁啊,一片叶子就差点要了这小东西的命。若此人再熟谙些鸟的身材构造,奔了关键,估计这小东西就有救了。”
微风耍起性子来,承译也拿他没辙,只好拿了萧池说事。
微风一指头戳在那鸟身上,那鸟病笃之际,一个激灵,刹时睁大了眼睛。
微风瞥了他一眼,天然在案边坐下,道,“都是男的,你怕甚么。”
那侍卫被问得一愣,他家王爷是随便,可这题目,是不是也太随便了些。
心中有了计算,这承译不听他的,可必然得听九王爷的。
“是。”
九王府门口值守侍卫早早跪下,等他入府。萧池负手,缓缓拾级而上,晚风过处,忽而听得头顶沙沙作响。
一转头,九王爷开口问跪在地上的一个侍卫,“这是甚么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