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串枪弹射中了李翔。他踉跄着射击着，扑翻身倒在了生他养他的地盘上。他的头枕着垅台，背贴着故乡的黑土，两眼望着高远的蓝天，双手握枪展臂伸腿死得大模大样。大得让鬼子们端着枪，猫着小腰骨碌着眸子子不敢靠近，从中间绕着走，恐怕李翔的枪弹击穿他们的胸膛，恐怕李翔“呼隆”一下子跳起来捏碎他们的喉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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李翔开枪打死了岗哨，四人奔驰出村进了一块没讳饰的红小豆地里，身边枪弹乱飞。杨树春影身在一棵树后，接连开枪撂倒了三个追近的鬼子。
村口的鬼子岗哨也向他们四个开枪反对。
杨树春的头似点未点，浅笑涌上脸来，含着笑合上了两眼。这笑凝定在他那俊美的面庞里，就像平时甜甜地睡了一样。
卖艺青年内心明白，现在取出一笔钱就能免灾。可他俩现在是两手抱空拳，囊平分文皆无，只得恳求：“今个我俩花短了，请大爷们高抬贵手，容我他日再谢。”
只听这小伙说道：“各位大爷，小的兄妹借贵方这块宝地讨碗饭吃。小的技艺不精工夫不熟，在徒弟们面前献丑，请各位徒弟指教……”
杨树春轻微动了一下头，嘴上死力想说甚么又说不出来，右手艰巨地想往起举，佝偻着大拇指别的四个手指半伸半曲颤抖着。
卖艺青年道：“小的初来乍到礼数不周，请各位大爷包涵。”
磕巴道：“不会…武功……会…文…文功吧？让她…陪…陪我……喝酒……就给…给钱！”
磕巴急叫：“开…开开哎——”手上取出枪来。
杨树春“啪、啪”开了两枪，缓慢抽身。俄然，他被枪弹击中身子趔趄扑倒在地上。
跟磕巴一伙“侵占团”的人，也扔下磕巴逃命去了。
李翔一边射击保护，一边催呼着杨树春快撤。
汪雅臣“啊呀”惊呼。
“树春、树春！青玉，快来！”汪雅臣抱着杨树春呼喊。
卖艺青年忍无可忍起手一拳打翻一个，拧身飞脚踢倒一个在地上打滚。
本来是双龙队的李翔和杨树春，扮装进上营子街里窥伺敌情，在卖艺兄妹危急的当口万不得已脱手援救。李翔一个箭步窜上来抓起了磕巴的枪。杨树春仓猝号召卖艺的兄妹从速走。
“包涵你妈个蛋！”大瘦子发怒了：“我看你他妈的是榆木脑袋！”
一个大瘦子发话道：“你们晓得这空中上谁说了算吗？嗯？你们也不拜庙门，也不交个税，就想走人啊？！”
“砰”地一声枪响；倒是那磕巴中弹栽倒在地上挣命。看热烈的谁还敢再看？炸窝马蜂似的往四下里奔逃。
这卖艺青年接着就拽拳飞脚，极力演展他的武学工夫。卖艺青年发挥了好长时候，固然他出拳有风踢腿有声，可稀稀拉拉的观众竟无一人喝一声彩。这时候，坐在墙角的一名二十来岁身材适中边幅秀雅的女人站起家来，撩起外套前襟绕场边走边说：“各位大爷赏口饭吃……”
磕巴像放机枪：“他妈的！抓…抓…起来！他俩…是…是探子！”
鬼子们惊惧闪避，集合火力向李翔射击。
女人放下衣衿望了青年一眼，轻声说：“我们走吧。”
汪雅臣恐怕产生不测，急率队往村边活动筹办策应。枪响声声，当汪雅臣和众弟兄来到苞米地边往外一看，正看到了李翔腾越杀敌壮烈捐躯的一幕。
这磕巴身边的人也跟着起哄：“这小娘们挺水灵哇！来来，了局走两趟就给你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