谁说她跟着哥哥去的，就不能与他一道看灯？
丰哥儿年幼偏疼热烈，顾云宴必定会带儿子去，也不会落下mm们。
“到时候我来寻你。”蒋慕渊一面说，一面揉了揉顾云锦的掌心。
问就只要吴氏问了，还是明知故问，问完了不算，还笑话了她一通。
她嗔，他反倒是笑，由着她跟絮絮说道，似抱怨又似撒娇，听得民气里跟猫儿爪子一下一下挠似的。
“上元灯会，你往年出门看过吗？”蒋慕渊问道。
哪晓得俄然之间，她家女人大笑出声，唬得念夏几近跳起来，她急得恨不能顿脚：笑得这么短长，万一把人招来了可如何是好！小公爷到底说了甚么，能把女人逗成如许。
掌心空落下来，暖和也去了大半，顾云锦反而感觉有些凉意。
顾云锦看到顽石就有气，责怪道：“我还没提呢！小公爷如何送这两块石头过来？在珍珠巷时就搁在我屋里的，家里都见过……”
她不会竖着耳朵去听，也感觉声音低些好，她听不明白，那外头就更听不见了。
寿安和虎头虎脑的丰哥儿天然不一样，可被蒋慕渊套在一块说，倒是如何想如何逗。
本来只是浅浅握着指尖，此番行动，掌心相抵，一整只手都被他抓在了手中。
蒋慕渊看得一清二楚，目光沉了沉，下认识地收拢了握着顾云锦手指的手。
顾云锦眼睛一亮。
顾云锦愣神，半晌后反应过来，笑得几乎岔了气。
“难堪倒是没有难堪……”顾云锦嘀咕。
温温热度从掌心传来，比指尖更清楚，仿佛是沁了层薄汗，掌心有些发潮，顾云锦睨了蒋慕渊一眼。
顾云锦顺口接了一句：“如果虞贵妃喜好呢？”
“寿安有她的乐子。”蒋慕渊简朴作答，并没有细说。
寿安那般见机，到时候必定有一百个来由开溜，想拦她都拦不住的，想来，顾云锦的哥哥姐姐们也会很见机的。
想到面前这小女人撒娇却不自知的模样，蒋慕渊心痒痒的，也就不肯放过她，持续逗她：“这两块石头即便不给你送来，我也要拿返国公府去的。
就算她脸皮厚，不怕说道那些，顾云锦也不想顺蒋慕渊的意，瞪了他一眼，没有接这番话。
蒋慕渊轻笑出声。
抚冬搓动手道：“小公爷刚来就落雪了，沈嬷嬷白日就念着许是要下雪，不过看起来大不到哪儿去，天亮前就会停了。”
闻言，顾云锦微愣，这安排并不出奇，但她也有那么一点儿遗憾。
中屋里，念夏搬了把小杌子坐在门边守着，里间的动静，她多少能闻声一些，但并不逼真。
顾云锦问：“甚么时候下雪的？”
毕竟是夜里出门，又人隐士海的，总要有兄弟姐妹陪着才好。
顾云锦的笑容顿了顿，不晓得该抽返来还是随他去，一时踌躇，错过了机会，就只能由着蒋慕渊扣着了。
顾云锦照实道：“往年未曾看过，原筹算此次跟哥哥们去的。”
蒋慕渊挑眉，答道：“那我就找些别的给你磨镯子了。”
如许的答案，让人啼笑皆非。
念夏被顾云锦笑得提心吊胆的，想开门去看看外头动静，又怕此地无银三百两，但她也不好出来劝女人别笑得这般短长，只能揪着心等着。
蒋慕渊望着顾云锦新月普通的眼睛，而后看向搁在一旁的马鞍子，笑道：“我这红珊瑚也有些余料，给寿安打了耳坠，她仲春里生辰时给她。这么一来，你跟她也是‘一样的一样的’。”
蒋慕渊系好了大氅，冲顾云锦笑了笑，出去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