吴氏的脸白了白。
说完,杨氏朝邵嬷嬷使了个眼色。
“奴婢给女人抓药、泡药、煎药去。”念夏说完,一溜烟跑了。
可想是这么想的,瞧见顾云锦这个模样,吴氏还是心疼的。
“嫂嫂你怕她呀?”顾云锦撅着嘴道,“她们娘俩算计我嘞。”
让吴氏舒心的是,她与徐氏的婆媳相处极其和谐,虽说顾云锦为此不满她,但吴氏一早就想好了,小姑子难服侍,也轮不道她服侍,等过几年嫁出去了,也就好了。
“云锦,”吴氏搬了绣墩在床边坐下,“是不是身子还不舒坦?”
“叫很多人瞧见了?”吴氏问道。
她虽故意听故事,却也不能赖着不走,只好一步三转头、依依不舍地去了,一面走,一面悄悄嘀咕:这些官家里头就是乌七八糟的事儿多,这么都雅的表女人却被推下水去,推她的阿谁必定长得不如何样!
顾云锦咯咯直笑,支着腮帮子道:“我也不怕呀。”
顾云锦就是内心不痛快,话里话外让杨氏添堵,看着杨氏想骂她却只能笑的模样,她就舒坦了。
顾云锦挪了挪身后的引枕,靠得舒坦些。
真真是都雅呀!
画梅低垂着头,眼中抱恨,顾云锦真是太讨厌了,好人好人都想做,的确是气死了。
“那也不好听……”吴氏叹道。
顾云锦先开了口,问道:“嫂嫂,太太没来呀?”
既然没想让徐令婕过来,顾云锦给念夏递甚么眼色?
顾云锦撇嘴,道:“男客们跟我们隔了一全部池子呢,除了晓得我落水了,甚么也瞧不见的。徐令婕又不要我的命,推我下去喝了几口水,就有嬷嬷把我捞起来了。”
杨氏一面暗骂,一面道:“好孩子,舅娘就晓得你是个懂事的,你们姑嫂好好说会儿话,舅娘先归去了,明儿个再来瞧你。”
邵嬷嬷会心,赶快与医婆道:“对屋里备着笔墨。”
她给各府看诊,见过的奶奶女人们也海了去了,跟顾云锦这般都雅的,还真没有。
徐氏的身子本就不好,整一季都这么折腾,非常享福。
直到提笔写了方剂,医婆还记得顾云锦的笑容。
顾云锦眨了眨眼睛,她可不是冲强大儿,算的甚么童言无忌?
再说了,顾云锦几近都是住在侍郎府,吴氏一个月也可贵见她几次。
念夏一脸难堪,目光在杨氏和吴氏身上转了转,到底是拗不过顾云锦,心一横,转头出去了。
哪怕是内心把顾云锦骂了个狗血淋头,杨氏面上还是堆着笑的:“好好好,我的儿,你说甚么都好。先让医婆把方剂开了,叫人抓了药来,泡药煎药还要一两个时候呢,你睡前要喝的,可不能担搁了。”
吴氏送了杨氏出去。
杨氏筹算盘,她也有小九九。
顾云锦坐起来,附耳与吴氏道:“是不好听,但不另有徐令婕吗?我看那医婆很想听故事呢。”
顾云锦笑过了,也就正色起来,道:“舅娘,时候不早了,我与嫂嫂说几句,也免得担搁她归去的工夫。您尽管放心,我身子无碍,二姐姐吓着了,您去看看她吧。都是自家姐妹,她要赔罪,改明儿也是一样的。我可舍不得把她大早晨的从被窝里拽起来。”
哎!木秀于林!
杨氏怔住了。
吴氏想了想,实话实说道:“太太前几日身子就不利落,一吹风就咳嗽,但她很顾虑你,传闻你落水了,她自个儿不能来,催着我来瞧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