孙恪的婚事已然离开了他的掌控，总要在别处做些让步，让圣上有个宣泄的处所。
蒋慕渊抿唇。
圣上笑骂道：“你也晓得他恶棍？他恶棍也不是一天两天了，你该掰正他，而不是跟着贰心秘密这要那的。从小到大，事事顺贰心，他才这般有恃无恐！”
这是一条六部最常见，也相对轻松的升迁路。
指不定另有人说，恪儿没本领，替垂白叟求个升职的京官都求不到。
工部尚书刘大人细心报告了一番，时不时察看圣上的神采，见他脸上没有暴露不对劲来，这才稍稍松了一口气。
“外祖母都拧不过他……”蒋慕渊嘻嘻笑道，“您与外祖母说说？”
“不是我有本领，是孙恪太对峙，皇外祖母与娘舅、舅娘拧不过他，只是面子上架着，叫我说了些好话，也就有台阶下了，”蒋慕渊顿了顿，笑了起来，“我传闻舅娘一早就去慈心宫了，我原觉得外祖母便是要应，也会再晾几天。
就这五官模样，哪怕姚家兄弟把钱举人的手打折了都没有效。
圣上性子就是那般。
蒋慕渊把画像收起来，朝袁二点了点头，道：“我过几日要再去两湖，你多留意些京里的风声。”
总而言之，这个内侍长得实在平平无奇。
屏退了服侍的人手，圣上叹道：“天灾伤筋动骨，不晓得要几年才气缓过劲儿来，可重修又不能减料，朕可不想建了七八年，转头又被大水冲毁了。”
“礼部郎中？”圣上轻笑一声，摇了点头，“要跟皇家做亲家的，不见升官，反而还降品？这朕多没面子！
圣上睨了蒋慕渊一眼，沉默半晌，道：“大抵拨下去多少银钱，前日不是重新定过数了吗？你们这会儿省甚么？前日定下的太余裕了？”
毕竟，小公爷才运送了汉白玉返来，圣上修建养心宫的心火还烧得旺呢。
只是他们都摸不准圣意，怕搬出去的银子太多，圣上不欢畅罢了。
话音刚落，圣上还未开口，蒋慕渊又接了一句：“不可，这事儿拧不得了，您说好了是随他，若让他晓得我建言让您忏悔，他非跟我干一架不成。”
蒋慕渊笑弯了眼：“我的本领也就够替娘舅抓几个赃官贪吏，官员变更上，我一点儿都不懂。”
要朕说，让他持续在凤阳府当知府，过几年再看，也能堵上那些说他拿女儿开路的人的嘴！
等走到慈心宫外时，蒋慕渊的脸上重新有了笑容。
圣上听着就一个头两个大，喝了口茶缓了缓，这才问韩公公道：“朕记得符广致的考成不错，定下来升迁了吗？”
韩公公敛眉，道：“吏部前些日子递上来的折子上提过一句，拟调任礼部仪制清吏司郎中，最后还不决下。”
“不懂？去吏部待上两三个月就差未几懂了！”圣上道，“朕缺人手分忧呐！”
现在就请人了，可见是孙恪耍恶棍，外祖母拿他没体例。”
蒋慕渊笑着说了几句客气话，趁着四下无人，瞧瞧把袖中画像摊开给小曾公公看：“这个内侍，有印象吗？”
刘尚书苦哈哈的。
孙恪真娶符佩清，圣上内心是存了火气的，只是没有推测皇太后与永王佳耦会这么快让步，他之前的话说得太满，现在不好忏悔罢了。
这是他情愿抠吗？
圣上哈哈大笑。
小曾公公快步出来，道：“永王妃与小王爷都在，一会儿就该用午膳了，皇太后担忧您又要留在御书房，打发了主子来请您呢。”
不管花消，他们工部能把两湖修成铜墙铁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