寿安的话里,一面光荣着没有弄坏东西,一面烦恼脑袋撞了一下,几近是靠在顾云锦身上。
顾云锦怕段保珍再发力,底子不敢松劲儿,死死拽着。
急火攻心,段保珍也管不了能不能、该不该,扬起手,鞭子重重朝寿安挥了畴昔。
她脸上尽是怒容,气势汹汹的,一个劲儿往前跑,因她穿戴裤子,迈开腿一跑,清平园做事的丫环嬷嬷们提着裙角底子追不上。
寿安奇道:“你疯了不成?你跑来清平园撒泼,还要拿鞭子抽人?”
此时,安阳长公主也得了动静,急仓促赶过来,视野恰好落在顾云锦的手掌、手臂上,当即心一紧。
寿放心急,握着顾云锦的指尖凑过来看伤口,只听她痛叫了声,忙道:“我弄痛你伤口了?”
两人谈笑着往回走。
寿安看清来人模样,小声惊呼道:“段保珍?她来这儿做甚么?”
顾云锦一向盯着段保珍的手臂。
也就是在这对峙的当口,丫环婆子们赶到,把段保珍团团围住。
寿安在额上胡乱指了指,最后道:“忘了。伯娘说,我就是好了伤疤忘了疼的那一种。”
这一番挣扎,又磨痛了顾云锦的手,她拧眉忍着,等段保珍完整落空了对马鞭的节制,她才松开。
顾云锦被她撒娇普通的模样逗乐了,伸手揉她额头:“那会儿撞哪了?”
两端渗血了。
前回见地过一言分歧就发难的柳媛,顾云锦对气得胡乱冲撞的段保珍也极其防备,那厢手臂一用力,这厢就看出端倪来,敏捷上前把寿安挡在身后,白手抓着鞭子,用力拽在手里。
这般一担搁,丫环婆子眼看着就要赶上来了,段保珍急不成耐:“你不让,我拿鞭子抽你!”
可即便是宴客,也没有一群人追着一个跑的事理。
顾云锦摇了点头:“你没有碰到掌心,我是胳膊痛。”
隔了半个园子,只看到那厢稀有人穿行,且都步子仓促,几步是半跑着往她们这儿来了。
掌心火辣辣的,顾云锦倒吸了一口寒气。
她本日穿戴裙装,腿儿抬不高,也使不上劲儿,憋得小脸通红。
“你急吼吼地赶甚么呢?”寿安郡主问道。
段保珍俄然就来了清平园,还是如此模样,实在叫人弄不清楚她到底要做甚么。
一个婆子心一横,表示另两人架住段保珍,壮着胆量去掰她的手。
等被花影遮住的身影完完整整暴露来,顾云锦这才看清楚,在前头大步跑着的是个与她差未几年纪的女人。
“让开!”段保珍瞪着眼睛道。
寿安的眼睛尽是雾气,噙着泪花,道:“姐姐快放手,都伤着了,从速看看伤口。”
背面的人更加近了,段保珍急得眼睛都红了。
鞭身虽不算划手,但最后抓的那一下,已然是弄破了手心,她在用力儿拽着,血珠子就一点点往外渗了。
永王妃的园子,常日都空着,只偶尔宴客。
她能一起往里头冲,是最后趁着婆子丫环们都没有防备,先发制人罢了,一旦叫人赶上,双拳难敌四手,她底子没有机遇脱身。
段保珍是国公府的女人不假,但寿安郡主与顾云锦的身份也不是茹素的,何况,安阳长公主还在院子里呢。
见段保珍如此态度,寿安自是半步不让,拦在跟前与段保珍大眼瞪小眼。
顾云锦亦是一怔。
段保珍挣扎不过,拳头被掰开,马鞭也就脱手了。
寿安回过了神,当即眼睛红了,女人家的手劲是不比爷们,但女人家的皮肉更是细嫩,若不是顾云锦救她,那一鞭子抽在她脸上身上,铁定是皮开肉绽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