本年,画梅的身份变了,从丫环变作了姨娘,看着是升了那么半阶,但终究还是个被人拿捏的角色。
妾室不好,婆婆更恶!
如此停顿,阮馨有七分对劲,果然如她所料,画梅是个短长的。
这不是欺负人嘛!
顺着这个思路,画梅在此中就是一个无辜被认错了的受害者,若不是杨昔豫醉酒,她还好好的做着杨氏的大丫环呢。
医婆越看越感觉那些淤青刺目,特特把画梅的伤势说得重了些,让她务必好好养着,重视活血化瘀,不能再随便受端方了。
有邵嬷嬷在,又得杨氏正视,大丫环的风景,莫非还比不过做姨娘?
还是个挨打的姨娘。
一日如此,两日如此,第五天,她直接两眼一黑,晕畴昔了。
抚冬憋着笑,道:“不就是跟我们女人学的嘛!看看这热烈的成果,女人当时的体例是真的好用。”
汪嬷嬷晓得她装,要让人掐画梅的人中。
顾云锦知内幕,听了传言,弄明白的天然也比别人多。
一传十、十传百,眼下京中最谛视标事儿,立即成了这日晚餐桌上的话题。
贺氏没有打赢杨氏,汪嬷嬷也没有打赢邵嬷嬷,脱手输了,拿人家的丫环、侄孙女出气,这对主仆真的是没出息。
她演这出戏是跟顾云锦学的,天然需求这位颠末考证、一张嘴能说得满都城沸沸扬扬的医婆。
阮馨也抗诉过汪嬷嬷不费事儿,一个两个都这么说,杨昔豫也有些听出来了,对汪嬷嬷生了几分不满。
小丫环看了两眼,暗骂了一句“睁眼说瞎话”,依她所见,这些印子,十有七八是邵嬷嬷拿鞋底板抽的。
这服侍人的活计是真的不好做。
画梅在杨氏身边服侍了这么多年,按说端方上是挑不出来错的,汪嬷嬷鸡蛋里挑骨头,愣是要折腾她。
画梅含泪应了,感激地冲医婆点头。
这些动静,出自医婆的口,传得满城皆知,也传到了西林胡同里。
贺氏与杨氏姑嫂分歧,这不是甚么奥妙,主子分歧,拿人家丫环出气,哎,不幸哦!
客岁时,画梅就是个不利的角色。
风声一面倒,哪怕有做主母的,内心里讨厌妾室,遇见个妾室就要骂几句,可婆媳冲突远在那之上,牵涉上了婆媳纷争,那就是另一个口气了。
脸面?归正已经丢了,那就不消在乎,何况最丢人的阿谁是贺氏。
杨昔知向来不对弟弟说重话,就算杨昔豫这一年的行事让做哥哥的丢人了,他也只在背后骂几句,劈面以提点为主,可这一回,他没有忍住,揪着杨昔豫的领子痛骂了一番。
这会儿一看,暗自咋舌。
他气冲冲去了西跨院,打发了人手,低声道:“本相你我心知肚明,你算计我,我也认了,你既得偿所愿,就不能老诚恳实做你的姨娘?”
伤势惊人,杨昔豫心底里的怜香惜玉又冒出来了,不舍得再说甚么。
念夏听完,看了顾云锦一眼,偏头问抚冬道:“我如何听着怪耳熟的?这戏演过。”
可现在不是她与杨昔豫算账的时候,苦肉计演了就演到底,画梅哭戚戚地,把腰间、胳膊上的淤青亮给杨昔豫看:“我想诚恳,也要汪嬷嬷让我诚恳呀。”
顾云锦闻声了两个丫环的嘀咕,放下绣绷笑弯了眼:“学乃至用,画梅学得是不错。”
这如果之前,画梅已经跳起来了。
统统人都以为画梅是个硬茬,邵嬷嬷能脱手打汪嬷嬷耳刮子,没事理画梅就是个软柿子,可让统统人不测的是,画梅没有涓滴的辩驳与抵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