屋里没有徐老太爷压阵,眼看着闵老太太的火气一阵一阵窜上来,杨氏一个激灵,忙道:“我这就去安排车马人手。”
稍等了会儿,石瑛绷着脸过来,一言不发开了库房。
“百子戏春五彩象鼻大花瓶、观音送子的紫檀根雕、金玉合座的刺绣插屏。”顾云锦道。
“是啊。”顾云锦道。
事理很像那么一回事,可她如何听来听去就听出一个意义来――人看是人、鬼看似鬼,闵老太太就是阿谁鬼,她心虚了自个儿生闷气。
太太身材不好,不能去灵验的道观古刹里拜,只好求自家祖宗们了。”
眼底笑意一闪而过,顾云锦撇嘴,道:“哪儿的话呀,我们太太不是那些的人,这些都是求个好兆头的,老太太自个儿想岔了。
顾云锦才不管他们如何想呢,她连杨氏又是惊奇又是忍笑又是暗爽的神采都不管。
果不其然,仙鹤堂里正用早餐,闵老太太见她们出去,一张脸就拉得老长。
咬紧了后槽牙,闵老太太恶狠狠地想,徐慧性子夙来软和,做不出拐着弯来骂继母的事情,这三样东西,怕是吴氏和顾云锦挑的。
闵老太太强压着心头的火,道:“都是大件,明显早几日就盘点了库房,如何到现在才定下?这么疲塌!”
石氏作为原配老婆,徐砚、徐驰却从没给她的牌位磕过甚,徐家明显有后,石氏在地底下却过得跟断了香火似的。
杨氏讪讪:“大姑姐的性子变了,畴前她不会这么大胆的,百子戏春、金玉合座、观音送子,这不都在骂老太太嘛,难怪老太太刚才华坏了。”
若不然,石氏的嫁奁能在闵老太太手里扣了几十年吗?
闵老太太倒是连鼻子都气歪了,徐氏这是靠几样东西在骂她嘞。
“甚么事儿这么急?”闵老太太冷声道,“老婆子吃口饭的工夫,都等不及了?”
这话等因而把闵老太太兼并石氏嫁奁给直直说出来了,哪怕没有效重词,也没给闵老太太留半点颜面。
这几样都带着多子多福的意义,添在嫁奁里,跟撒床的桂圆花生一个样,祷告石氏能早日给婆家开枝散叶、秉承香火。
初二大朝晨,顾云锦就跟着杨氏去了仙鹤堂。
顾云锦看着老太爷的背影,目光沉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