韩公公出了御书房,亲身点了人手,刚叮咛完,就见孙睿、孙禛兄弟过来了,他便问了安。
没有听明白的,一脸莫名,听明白的,神采凝重。
董御史一愣:“我如何关?我又不是北地……”
董御史被激得下不了台,他悄悄看了眼圣颜,圣上的脸上甚么都没有写,他又看向黄印,在内心痛骂了一声“小人得志”,骂过以后,冲动的情感倒是稳定了几分。
至于勾搭朝臣……
圣上闻谈笑了笑。
黄印不管,他抬眸看了眼圣上,而后又把视野落在了董御史身上,一字一字道:“你想要百年以后一向在热油里滚,我不想。雄师还在北境交战,朝中却在吵着要如何科罪,这与奸佞有甚么辨别?”
参议了一番,皆是后续军事、物质上的事儿,并没有咬着哪个不放了。
董御史那里受得住如许的奇耻大辱,浑身抖得跟刷子一样,瞪着黄印半天说不出话来,眼神驰柱子上一瞟。
黄印抱着笏板站在一旁,一言不发。
说顾家就只说顾家去,连小公爷都一块骂,这事儿能办得成?
圣上的手指导着大案,好久没有说话。
不管他有多么狐疑北地失守与顾家有关,但皇太后说的在理,无凭无据的究查,只能使火线士气大损。
蒋慕渊杀俘虏也没有杀错,不杀,留着管饭吗?
董御史瞪着眼睛没有说话。
是甚么人看不得蒋慕渊失势?
话音一落,殿上有大臣没忍住,扑哧笑出了声,而后只能用重重的咳嗽来粉饰。
韩公公垂眸:“黄大人来请罪的,朝会上他说得过了。”
打发了黄印,圣上偏过甚问韩公公道:“你觉得呢?朕宠阿渊宠得还不敷较着吗?”
黄印也不等他答,转头问户部齐尚书:“齐大人,董大人可有去户部表一表情意?”
黄印面不改色:“粮饷本就严峻,军资题目一向是户部衙门最头痛的事儿,年前,好多同僚都给捐了两年的俸禄,公候伯府也有捐赠,很多小官小吏,也是才气以内,给户部排忧解难。不知当时董大人交了多少?”
黄印瞥见了,上前一步拦住对方去势:“董大人,尸谏这一套就免了吧!你不怕死,也不能让圣上难堪吧?”
话虽是这么说的,但众大臣都摸不透圣上心机,天然也不会像董御史普通去做出头鸟。
黄印这张嘴,常日不说,提及来就刀刀见肉。
“你也晓得你顺带着把朕骂出来了?”圣上睨了他一眼。
圣上眯着眼睛看了黄印一眼,若甚么弹劾的折子都往御书房里送,他不吃不喝也看不完,以黄印的脾气,拦了也是平常的。
大朝会耗时久,天还未全亮时,大臣们就候在朝房了,是以来之前都赶不上用早餐,能有两块点心垫一垫就算不错了。
他捏紧了笏板又放松,道:“黄大人今儿早上吃甚么了?口气这么冲?”
黄印却冒出来了一个答案:“街口买的油炸桧。”
董御史扭头往殿外寻,官吏脑袋堆着脑袋,他没法确认是谁说的。
只听口气,当真没法辩白圣上情感,众大臣你看看我、我看看你,能肯定的就只要一样,这董御史胆儿太肥了。
他不好开口,殿外有户部的官吏嗷了一嗓子:“董大人未曾来过。”
圣上的神采阴沉下来:“你是说……”
这是把顾家比作岳家军,将董御史比作秦桧。
圣上也不管底下动静,目光落在黄印身上:“黄爱卿,这勾搭是说你呢。”
这些动静到底是如何传到百姓之间的?臣当今过来,就是感觉有人借机肇事,用心与顾家、与小公爷过不去。臣会对董大人说那些,也是感觉他被操纵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