顾云锦脸上没露半点红,反倒是愣住了,一副浑然没想到这一出的模样。
黄阿婆拉着顾云锦的手,道:“会帮你们看着家的,别担忧,让你们太太好好养身材要紧。”
杨氏的心沉了下去。
贾妇人是个全面的,让钱妈和沈嬷嬷一道,带着些许礼品分给了邻居们,算是认门了。
虽说胡同里邻居们都浑厚,偶尔夜里不锁门也安然,但搬出去就不一样了,几个月无人看家,万一少了些甚么,多糟心呀。
顾云锦眨巴眨巴眼睛,说不出话来了。
贾妇人哈哈大笑,道:“阿婆放心,顾女人这么好的,谁舍得她受委曲?你舍不得,我揣摩着那边的摆布邻居也要舍不得的。”
守在北三胡同外的人传信返来时,杨氏惊诧得说不出话来。
到底是从哪儿冒出来一个搅混水的邻居?就这么把一院子的人都给带走了?
杨氏道:“进京养病的外商妇人,有几个钱的模样,没甚么短长的。”
吴氏翻开天窗说亮话,一面说,一面察看顾云锦的反应。
只是她性子直,近些日子跟顾云锦处得也靠近,心一横,道:“你认得对方是吧?我们是没甚么值得别人图的,就是你……”
夜色重了,珍珠巷里热腾腾吃了一顿饭,欢欢乐喜的,而侍郎府里,杨氏食不知味地勉强用了半碗。
贾妇人是个能点头的,她晓得顾云锦挂记甚么,笑着道:“我那儿杂七杂八也有很多东西,我要请两个护院的,归正我们两家相邻,让他们也帮着看顾些。”
前后两进,贾妇人住第一进,徐氏住了第二进,吴氏还是住东厢,顾云锦则住进了东跨院。
“我有一处想不明白,”吴氏低声道,“贾大娘进京养病,放着珍珠巷不住,为何就去了北三胡同?我如何看都感觉这儿比我们那儿好多了。再说,乌太医住城西,更是便利。”
顾家搬出去,斜劈面的黄家人还挺舍不得的。
满都城流言转上三圈,顾云锦总要低头的。
徐砚也放下了筷子,沉声道:“那姓贾的妇人是甚么来源?”
他不比小公爷矜贵,他就是小公爷本人……
顾云锦也是这么想的,眼下若都搬了,转头补葺好了,又要一车车拉返来。
再一探听,晓得了新住客的身份,不由都猎奇极了。
吴氏是个机警的,见顾云锦点到为止,内心也就稀有了,她问道:“紫河车不收我们银子,也是人家的意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