吴文茜嘻嘻一笑,快步逃了。待她出了厅门,回转头来,面上俱是哀伤之色。
“不了。”卫雁点头,“现在我这个景况,不出去为好。”
悄悄一声“雁妹”,唤得又和顺又亲热,她倒但愿,他也这般唤她!
一进入景兰苑,就听到屋里传来铮铮琴音。徐玉钦暗道:“她以琴音自遣,也好过竟日临窗伤怀。”
“别傻了。雁妹。莫非我在你心目中,就是一个挟恩望报、趁人之危的小人么?”他抬起她的脸,浅笑道,“我会等着你的,你放心肠为家人守孝。我会陪着你一起守。他是我的岳父大人呢!两年,我们等两年,再做伉俪,嗯?”
说完,他就自顾自地出宫而去。
内侍低声与徐玉钦私语道:“这位是新封的大将军赫连郡,此次勤王有功,今晚的宫宴,就是为他而设。”
“这下糟了。”徐玉钦不敢设想,如果让卫雁晓得,卫姜下落不明存亡不知,她该担忧成甚么样?
“徐郎,不需再为我做任何事情了!我欠你太多,我不知如何才气还你这份恩典!”
吴文茜抿嘴笑道:“不扰表哥表嫂说话了,先走一步!”
婢女们守在廊下,见他过来,俱蹲身施礼。徐玉钦朝里走去,见一人坐在琴台前,背对着他。徐玉钦轻声唤道:“雁妹……”
卫雁捂住脸,忍不住哭了出来,“徐郎,我父亲固然做错了很多事,但是,没有他,就没有我!我想替他守孝,我……我……我不是不肯意,可……他毕竟骸骨未寒……”
卫雁拂开珠帘,从内里走出来,鬓边一朵小小红色绢花。徐玉钦愤恨本身粗心,竟连表妹都没认出来,先入为主地觉得屋中操琴的必然是她。
拜祭谋逆之臣,是要开罪的,岂能再扳连他?
徐玉钦道:“你别理睬旁人,向晚,我们坐着小车出去。”
他这一笑,只笑得内侍内心发毛,赶紧劝道,“我的爷!千万别再伤人了,徐大人官位不高,他祖父却不是小人物啊!”
徐玉钦讥道:“原是鄙人眼拙,竟未认出赫连将军,公然见面不如闻名。”
徐玉钦吃了一惊:“怎会如许?那些罪奴下落何如?”
赫连郡嘲笑道:“小白脸,你来得如许晚,不是被吾的马儿惊着了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