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本来是为着这个!”多次宴会上相见,岂是真没机遇称谢呢?再说,一个出钱,一个着力,钱货两讫,又岂需一个谢字?不过她既然这么说,卫雁便也不戳穿,浅笑道,“姚蜜斯太客气了,这都是应当的。姚蜜斯今后另有所需,固然派人来奉告轻雪便是。”
姚新月光亮如美玉的脸上,刹时绽放出耀目标光彩,“姐姐,你是承诺新月了?姐姐事忙,白日里这浊音阁想必是客流不竭的,新月便每天傍晚过来,与姐姐操琴品茶,担搁姐姐些许时候,可好?”
“我呸!光天化日下,我就不信,她还敢当街逞凶?我是抢她了还是砸她了?我爱骂谁,那是我的自在。”说这话的,是个肥胖的妇人,夫家是在前面两条街上开茶社的,生性最爱逞凶嚼舌,是个燃烧就着的脾气。旁人说别的也还罢了,说她怕事,她岂能认这个怂?
“别理她!跟她置气犯不着,我们这些人,哪一个不是好人家的女儿?没的站在她们门前脏了我们的脚,逛逛走,归去再说。”
卫雁闻谈笑了,“新月先唤我姐姐,现在又自称弟子,我何德何能,敢做新月的师父?新月之才调,胜我百倍,戋戋陋艺,何敢克当?若新月不弃,你我常常一处研习参议便是。”
名叫小金的侍女点了点头,脚步不断,跟着马车穿过人群,来到浊音阁门前。
“这便好了!”姚新月两眼笑成一对弯月,“姐姐情愿与我靠近,不当我是外人,我真高兴!姐姐这里茶真好,疏香皓齿有馀味,更觉鹤心通杳冥,姐姐茶妙,人更妙!上回一曲琴歌,新月便已将姐姐引为知己,若姐姐不嫌弃,容新月常来走动何如?新月酷好琴瑟,只是资质鲁钝,一向未能有所进益。想请姐姐多多教诲,不知姐姐愿不肯意,收下新月这个痴顽的弟子。”
姚新月浅笑道:“上回托贾掌柜替我带返来的杨梅,公然新奇得很,一向没机遇劈面称谢,今儿特来讲声感谢。贾掌柜操心了!”
卫雁正陪着姚新月说话,听外头聒噪得不像话,抬目睹程依依气恼得不成模样,便道,“依依,你去瞧瞧,好言请她们走远些。如果不听奉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