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腔调哀怨,苦苦要求。贰心内不忍,转过甚来,“你放心,我早忘了……”
“这……当着二爷面儿打她的脸,二爷会不会?”秋叶踌躇了,想劝,又不敢。(未完待续。)
她梨花带雨的脸上瞬时绽放出一抹欣喜的笑容。
言下之意,显是郑紫歆妄图吃苦,不学无术。实在京中之人对郑紫歆的体味,仅限于其作画方面的天赋,兼之其面貌出众,又是国公府出身,是以世人对其格外汲引。论学问辞吐、针黹女红、当家理事,她远不及与之齐名的吕芳菲。现在吕芳菲贵为皇后,母范天下,早非平常世家女子可对比的,“都城双姝”的名头,已经很少有人提起了。
“去,拿着我刚说的那匹缎子,给吴蜜斯送去!”
吴文茜那里还坐得住?推开秋叶奉上来的燕窝,咬着牙硬是挤出一丝笑来。
“别废话,你快去!”
“二奶奶,您真没事?”秋叶担忧不已,二奶奶这胎,可比他们这些下人的命都贵重多了,万一有个甚么不对,只怕他们这些人都要跟着不利!
吴文茜眼中含着泪,想看又不敢看他,低垂着头,屈膝一礼,“表哥,文茜来看看表嫂,表嫂正忙,就没敢多打搅。前些日子裁制了几件小衣裳,都是文茜对表嫂跟小侄儿的一点情意,只盼着表哥跟表嫂不要嫌弃才好。”
语毕,她盈盈一礼,将姿势做足。然后携着小丫头的手,走了出去。
郑紫歆眼皮都不抬一下,长长的指甲刮动手边的雕花黄梨木椅子的扶手,“表妹这就错了。我这那里是享用糊口?不过是都城闺秀最平常的日子罢了,那里谈得上‘享用’二字?世家女子,哪一个不是精衣细食养大的、斑斓珠翠堆出来的?那股子风骨和蔼度,就是旁人再如何后天去尽力,也学不来的。有些人就是修上一辈子,成了琴精棋魂,长着一张一看上去就令人倒胃口的脸,谁又情愿去操心摸索,她究竟有没有内涵的涵养呢?论起涵养二字,也怪,明显有些人到处用心,却总瞧着小家子气,一副唯唯诺诺的模样,一瞧就是没见过世面的眼浅之辈,就是再是爱书爱琴,也难上得台面。只恐被推上了高位,也只能如履薄冰的活着,没阿谁命数,天然享用不了阿谁福分。”
徐玉钦忆起那些被撕碎成布条的小衣裳,淡淡地点头道:“多谢你,操心了。”
郑紫歆嘲笑道:“这燕窝又有甚么奇怪?怕是表妹畴前在蜀中,可贵这些东西,是以才觉着特别好吧?我倒是吃得腻了。秋叶,把我的血燕端给吴蜜斯!表妹你觉着好,就多用些。”
说完,她掩嘴一笑,“文茜至心实意地替二表哥、表嫂跟姨母着想,说错了甚么,做错了甚么,还请二表嫂担待。”
恰此时,秋叶端着燕窝走了过来。郑紫歆凉凉地一笑,“表妹快趁热用了吧,这几天劳烦表妹每天来陪我,我还真是过意不去。我这里人本就多,我又怕吵,只恐怠慢了表妹。一会儿儿秋叶你亲身送送表妹,这大寒天的,表妹出来一趟也不轻易,走时捎着二爷前几天得的那匹洋料子,给表妹做件披风穿。如果不敷,我这里另有,甚么玄狐皮、灰鼠皮、一斗珠,都是有的,表妹喜好甚么,尽管跟我要。我见表妹几次过来,不错眼地瞧着我身上穿的戴的,不时赞这个,赞阿谁,内心真替表妹委曲。表妹在娘面前不美意义开口,尽管跟我说,我们平辈处着,你又对二爷掏心掏肺,干系天然比旁人近些。”
徐玉钦拾起丝帕,站定身形,唤了声,“表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