几个回事的管事嬷嬷中有两个未曾用过早餐的,眼睛盯着那盘薄饼,悄悄吞了吞口水,内心指责这个二奶奶不该暴殄天物。
一句话说得冯氏笑了起来,亲热地拉着她的手叫她坐在本身身边,“玉钦是个有福分的,我这个当娘的都不如你替他想得全面。你俩恩爱敦睦,我们瞧着,内心不知有多欢畅。待来日再添几个小子,那就更是美满了。”
郑紫歆闻言红了脸,低头撒娇道,“母亲,您说甚么呢?媳妇儿顾问二爷,那都是该当应分的。媳妇儿年纪轻,不懂事,很多事想得不如母亲殷勤,还要请母亲多教诲媳妇儿。媳妇儿有甚么错处,请母亲直言,就是骂媳妇儿几句,也不打紧。也免得旁人指责媳妇儿张狂,叫母亲难堪。”
一旁的吴夫人不由神采更是丢脸,这话说的,清楚是挤兑她呢。郑紫歆对她这个姨母,本就不甚亲热,见着面儿勉强喊声姨母就完了,向来未曾嘘寒问暖体贴一二。现下更是当着她面儿,就敲打于她,怪她多管闲事。以吴夫人的脾气,这类事如何能忍?嘴唇一翻,就调侃道,“你是应当多跟你婆婆学着,已出嫁为妇,尚全然不知礼数,也不知未出阁前,你娘如何教的你!”
又问:“迩来天冷了,如何还穿这么薄弱?转头叫针线上的给你多筹办几套冬装,别光想着给玉钦做衣做鞋,你本身的身子也要顾念着。”
日上三竿,郑紫歆慵起打扮,帘子外头躬身立着一排来回事的管事嬷嬷?32??侍女们各捧托盘,盛有巾帕、漱盂、温汤等物。秋叶挑开帘子,郑紫歆盈盈走了出来,面色含春,嘴角带笑,看得出表情很好。洁齿漱口,擦了擦嘴角,坐在桌前,对着一桌冒着热气的粥、汤、糕、饼、小菜等,撇了撇嘴,“转头跟丫头们打声号召,这类窝丝黄金饼油腻得很,再莫端到桌上来。”
一番话说得吴夫人几近吐血。这小妮子句句皆是在讽刺她没有自知之明,笑她被夫家休弃。
秋叶忙躬身应道:“是,奴婢晓得了。”说着,给一旁的凝儿递了个眼色,凝儿会心,赶紧走上前来,将那盘煎得色彩金黄、香味扑鼻的窝丝饼撤下去。
这话,就是在调侃郑紫歆没娘教。郑紫歆自幼落空双亲,乃是在镇国公膝下长大,平生最恨人说她没有爹娘。听闻此语,还如何能忍?
冯氏一见这景象,暗道“糟糕”,这俩人都是直肠子直脾气,话挤话说到这份上,接下来可不是要有一场大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