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身边站一个梳着牡丹髻的女子,扶着宫婢的手,向前走出几步,头上插着八只莲花头坠金丝流苏的金步摇,每走一步,步摇均随之摆动。她上前,将卫雁细细打量了一遍。
卫雁却只轻笑:“莫良娣谈笑了。臣女只是个浅显女子,不懂诗文,也不希奇。”
徐玉钦将卫雁挡在身后,笑骂:“胡说些甚么,不成失礼了卫蜜斯。我不过在林中偶遇卫蜜斯,打个号召,泽明便来了。你们切莫胡说,坏了卫蜜斯清誉。”
一句话说完,两小我均羞得低下头去。
说罢,他双手一揖,躬身称谢。
卫雁抿唇笑道:“无妨事。郑公子好。”
卫雁赶紧摆手道:“抱愧,卫雁不通诗文,实在难与众位相较,不敢献丑,只得藏拙。”
卫雁辞道:“卫雁不懂诗文,不便……”
徐玉钦微微皱眉,上前将他一推:“泽明,傻了么?你找我有事?”
想到当日各种,她浑身不安闲起来。过了好一会儿,才平复了表情,低声答道:“未曾。徐公子放心。”
卫雁被他逗得笑了,用手帕掩住嘴角,抬眼瞥见他袖口一角,倏忽又想起他驭马相救那晚,肩头所受的伤来……
郑泽明笑道:“待会悄悄地奉告你!”说罢,上前几步,靠近他身边,低声道:“如何你倾慕的吕家蜜斯也来了?”
刚才的刻薄话语,正出于此女之口。
徐玉钦眉心皱起,不由向卫雁看去。
忽听远远有人呼道:“玉钦,你这小子,竟躲在这里!”
那人快步走来,待走近了,方看清楚,徐玉钦身前树旁,站着卫雁。
郑泽明亦道:“恰是恰是,你们这群口无遮拦的家伙,常日里打趣我也罢了。现在竟连玉钦和卫蜜斯也不放过,一个个都皮痒了不是?谨慎我叫我家大哥一个个地清算了你们!”
“恰是恰是,我们也都是乱来的,哪有人懂甚么诗文,卫蜜斯同去吧!”郑泽明一脸竭诚,邀她同去。
世人均写好了诗,霍志强见卫雁未着笔墨,便问道:“卫蜜斯才名远播,何不赋诗一首,叫我等开开眼界?”
她如此相问,倒将他问得愣住了。细细一想,才知她问的是那晚……
霍志强向着女席瞟了一眼,见此中某位淑女目光和顺,浅笑地望着他们,不由笑道:“罢了,本日放你一马。泽明,你拿甚么谢我?”
那晚,宇文睿透暴露对她的分歧,原觉得,她心中,未曾在乎过本身。没想到,她竟是在乎的!她看到了他肩头所受的伤,并且,一向惦记到了本日!
他深恨本身,未能早早与那倾国才子了解。现在被玉钦抢先一步,他是再没有机遇,靠近才子了……
一个充满讽刺意味的女声,高耸地响起。
他立时呆立原地,眼睛一瞬不瞬地盯视着面前,那张令他朝思暮想的容颜。
“呵!当日御花圃中,卫蜜斯一鸣惊人,不但面貌倾城,一手箜篌,更是醉倒了多少贵爵公子!”良娣莫云意调侃道,“这世上之人,现在谁不知京都有一个色艺双绝的卫蜜斯?卫蜜斯,你不肯赛诗,不会是,瞧不起这些公子蜜斯们吧?”
“莫良娣此话何意?卫雁与座中诸位,多数本日初识,何来‘瞧不起’一说?”卫雁抬头答话,不亢不卑,“莫良娣您身份高贵,臣女何德何能,不敢劳您华侈时候在臣女身上!”
御前献艺那天,她被宇文睿掳去,最是不堪之时,被他亲眼撞见,他更因她而受辱……
御花圃一宴,卫雁与吕芳菲生了嫌隙,吕芳菲数次写信道歉,均未见覆信。霍琳琳故意拉拢,却不想,卫雁涓滴不讲情面,对吕芳菲的示好只作不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