吴文茜勉强暴露浅笑,答道:“表哥何出此言?将来表嫂当日非常欢乐,见了表哥所递之物,更是娇羞无穷,表哥焉有此问?”
徐玉钦点点头,甩袖道:“走,去一趟后院。”
吴文茜心中溢满苦涩,来到卫府。卫姜得信,筹办前去相见,却见卫雁引着吴文茜,与崔氏号召过,便仓促出门而去。
但卫雁心中有事,顾不到那些小女儿的情丝,就连羞怯也来不及,再次致礼道:“卫雁自知不当,但身边再无旁人能够此事相托。公子为人贵重,办事沉稳,卫雁只要厚颜,奉求公子,为我探查母舅下落!”
他谦善了几句,又体贴肠问了吴夫人和冯氏的安康,借着喝茶之际,向吴文茜递了个眼色。他视野灼灼,向她看来,直教她心跳似漏了一拍,脸上飞起红云,便低垂了头,不敢瞧他,只在心中暗想:“他寻我何事?”
吴文茜闻言,大失所望。上回他有事相求,是为了叫她做信使,通报信物给他的未婚妻。这回有事相求,想来也是跟那人有关了……
观雨亭中,徐玉钦遥遥瞥见两驾单马小车。他赶紧步下亭阶,超出标有自家纹饰的一驾,径直走到背面卫府的小车前,唤道:“卫蜜斯!”
“表妹!”他揖礼,来不及酬酢,直言道,“愚兄有事相求。”
卫雁料不到他竟甚么都不问就应下来了。她心中怎能不感激?抬起脸,想说些甚么,却见他正含笑望着本身,眼里尽是柔情。卫雁这才把脸一红,别开首去,低声说道:“公子如此仗义,卫雁不堪感激,无觉得报,只能……在此拜谢公子……”
太子对他的态度非常暖和,大有礼贤下士姿势,只是想到太子与卫雁旧事,不免令贰心中不乐,深有挫败之感。君君臣臣,身份自是不成对比的差异。太子越是亲热,越叫他宽裕尴尬。
徐玉钦上前施礼问安,笑道:“姨母提及外甥?莫不是外甥迩来晨昏定省偷了懒,姨母见怪了外甥?”
徐玉钦不觉也红了脸,赧然道:“那日多亏表妹,尚未称谢!此番还得劳烦表妹一回,但愿表妹能替愚兄走一趟卫府,将卫蜜斯接出来,会我一面。”
徐玉钦闻言,抬开端来,端倪含笑,喜道:“拿来我看。”
展开香笺,内里端端方正写着一行小字:“公子万安,妾卫氏有言,望求公子赐晤。观雨亭边,向晚相候。切盼!”
说着,俯下身去,欲行大礼。
想到此处,徐玉钦坐不住了,他叮咛道:“锦墨,本日表蜜斯在不在府中?”
徐玉钦将亭中石椅用绢布铺了,才请卫雁坐下。此时他换上了苍色绣青竹直?,腰间玉带垂蝠结双穗,头戴薄纱蝉翼冠,脸上尽是体贴之色,向她问道:“卫蜜斯有何难处,还请直言,鄙人愿效犬马之劳。”
而吴夫人提及太子犒赏一事,叫徐玉钦想到一些不太镇静的回想。太子犒赏,他与掌院学士等跪于翰林院廊下门前,太子居高临下,客气地奖饰数句,叮咛内侍看赏。内侍每唱一句犒赏之物,他便需叩首谢恩一回,直至将犒赏的票据读完。
徐玉钦赶紧将她拦住,双手扶住她手臂,立觉不当,又快速松开,见她已然跪在地上,只得陪着她跪下,先于她拜道:“蜜斯万勿多礼,鄙人与蜜斯,何至于此?蜜斯愿调派鄙人,鄙人幸运之至!求蜜斯快快起家,莫再如此,不然,鄙人只要陪着蜜斯,跪到天了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