书房初见……好个书房初见啊!卫雁心底控告着,父亲,你到底当女儿是甚么?
卫东康却不知女儿的那些心机。雁娘本来就孤傲些,跟她生母一个样儿。他不常在家,对后院的事睁一只眼闭一只眼。雁娘纵是无礼些,也无关大碍,她必定不会成为一个平常妇人,嫁人从夫、相夫教子。她该有属于她、并可婚配她这般才貌的糊口!
那人乃是崔氏的侄儿,裴德清,见卫姜欲唤人来,一时也不好再加调戏。毕竟是当朝重臣的府上,被人撞破,恐怕本身也吃不消。
裴德清立时急了:“胡说!这……这如何能够?”
“哎哟,雁娘,这就是你不懂了。”裴夫人笑道,“姜娘脸皮薄,羞于承认,信口胡说,也是有的。这可做不得数。他们两个之间的事呀,你一个未嫁闺女,是不便在此插嘴的。”
偶然窥测别人隐私,卫雁回身往回走。她走得很慢,一面走,一面思考:祖母成心引我去见雍王,她定不会真在隔壁听方丈讲经。此时若要乱走,难保不再撞见雍王……
崔凝娟顷刻面色一白,如何会,被她撞见?当时,她拿着卫姜的手帕和发簪,亲手交给了……
裴夫人横了儿子一眼,向崔凝娟道:“好孩子,你别理你表哥,你好好想想,真的没看清楚么?”
老夫人仓促告别,早有了解的师太上前来,将老夫人迎入大殿。世人上了香,带路的师太道:“主持师太在后厢,老夫人这边请。”
“裴夫人说的是,”卫雁笑道,“长辈过后会向家中长辈们及夫人您好生赔罪。但裴夫人,长辈乃是当日之见证者,我妹卫姜,虽与表妹凝娟先行去了后山树林,但半途折返,一向与我在一起。寸步不离!”
“是!”卫雁应了,低垂着头立在当门处。
“你坐。”卫东康指着劈面的桌案,上面置有一把琵琶,“自从请了袁先生指教,见你与她颇谈得来,弹一曲我听,可有进益?”
待宴客之事暂歇,崔氏可贵歇息两日,这天卫东康返来,向她道:“这些日子雁娘身子如何?听人说,连续数次宴客,雁娘均未露面?”
曲毕,卫东康收起不悦的神采,暴露浅笑:“罢了。你去吧。”
卫雁行了一礼,退出门去。
“殿下若真看重我,又岂会如此不顾我的脸面,将我禁在此处?又岂会以妾位相聘,摧辱于我?卫雁虽人微言轻,但也晓得,殿下对我,不过是一种机谋。您需求我父亲的支撑,而我父亲,将我放在您的身边,也能求得一份放心!卫雁深知本身在此中所扮,是何种角色!”
说完,她翻开门,举头走了出去。
“你这孩子,就是怕受叱骂,也不能如许抛清本身,这不是叫我家清儿悲伤么?”裴夫人打断了卫姜的话,一脸不悦。
崔凝娟道:“老祖宗,娟儿肚子疼,能不能叫姜姐姐陪我去换衣?”
她立时变得慌乱“或许……或许是我,没看清楚……”
那人华服金冠、粗眉大眼,见到卫雁,浅笑道:“卫蜜斯安好?”
崔氏赶紧笑着应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