从那天起,我亦很少堕泪了。因为我的眼泪,除了姨娘,再不会有任何人珍惜。
就在这时候,继母对我动了心机。她娘家的外甥,阿谁不学无术的商户之子,竟然诬告我与他私定毕生。父亲大怒之下,几近错手打死我。心灰意冷之下,我想过一了百了。
父亲跟我说话的次数,在那几年里是最多的。因为姐姐让他绝望,他天然看到了我的好。
父亲第一次叫我去书房时,我很高兴。我走在路上胡想着父亲也赏我几件标致的奇怪宝贝,就像长姐说本身穿戴不完送给我的那些……
过了两年,母亲故去,姐姐脾气大变,寡言少语,乃至不肯步出房间。
姨娘奉告我,只要我获得祖母跟父亲的欢心,才气让她跟我一起过上好日子。父亲让我跟长姐一起读书,申明在父亲心目中,还是在乎我的。
我终究认命,明白长姐在父亲心目中的职位毕竟不是我能比的。
可我没想到她容不下姨娘。
我想我应当感激,可相反的,我却满心不平。
父亲淡淡地扫了一眼说:“女孩子家认得几个字,学些为人处世的事理就行了,又不消上场科考,今后不必拿过来给我瞧了……”
呵!她竟说我失礼!
厥后父亲给长姐请了琴师教琴,姨娘去求母亲,才为我也争夺到一个旁听的机遇。
先生对姐姐的进步非常欣喜,姐姐畴前习字不如我,现在终究有了比我强的处所,她很对劲。
我看到纸上不如何都雅的笔迹,心想如果父亲肯教我,我必不会比姐姐差到哪去。
姐姐对我的疏离毫不在乎,她还是跟我谈笑,还是拉我的手,做出密切的模样,她却看不到,我脸上再也没有笑容了。我想,本来她一向是如许的,底子未曾在乎过我究竟是否高兴,是否故意结。她与我相处,却只在乎她本身。
长姐欢畅地走过来拉住我的手,说,“卫姜,父亲承诺让你跟我一起跟先生读书。”
书房里,长姐温馨地坐在父亲膝头,父亲握着她的手正在教她写字。
我是卫家二蜜斯,却跟姨娘一起挤鄙大家房睡,父亲对我不睬不睬,祖母从不把我抱在怀里揉我的头,我去给母亲存候时,母亲对我虽暖和,却不非常靠近。我看到他们对长姐倒是全然分歧的态度。
可恰好,姐姐不让我死。
为何我苦苦要求,乃至以死明志都不能换得父亲的信赖和顾恤,姐姐轻飘飘的几句话,却能等闲地让祖母跟父亲窜改主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