倒是海面之下,水波摆荡间,范蠡的声音模糊传来:“仙客,你已晓得八卦神吏真形之秘,也算是半个下元太一君了。何不趁热打铁,一气功成,却来这里厮杀?有范某与韩君在此,反对这些魔头已是充足稳妥。”
而那分量也不算轻的铁棍砸着桃令媛时,巨力传导而带来的冲荡余波,震得桃木法剑嗡嗡清鸣,更震得魏野手指发麻、虎口生疼。
乃至还在将触未触之间,那一方浮冰就爆碎而开,散碎冰屑向着霜毫狼兽兜头洒下。
一步退,步步退,固然仗着风虎遁诀步虚蹈空之能,仙方士身形如鹤又如仙,尽展天人飘飞之态,但是这腾挪闪避间的狼狈,也实在是让魏野火上心头。
听着马腾发问,李大熊这头大妖倒是“嘿”了一声,对劲道:“俺倒是没想到此生当代倒有机遇入得其间。马老弟,你不是问此地是甚么处所么?换了旁人,只怕是一问三不知,就是俺们那主公,对此地的来源也怕是所知有限。在俺看来,此地八成便是太一紫房的下元宫阙,这岛倒有七八成是下元宫阙地点的玄云之海中,那头呼吸元气的神龟窜改而来。”
一想到龙头铜盔,魏野顿时明悟:“马超?!这吃了催长剂的小鬼如何跑到这里来了!”
这头大妖说着,将手一指天空,方才说道:“据那竹简中所言,关尹子在函谷关遇见太上道祖,相随出关。那太上道祖身边有个僮仆名唤徐甲,本是一具枯骨,得了道祖垂怜,受了一道神符方才重得人身。只是这徐甲心机不好,走到函谷关地界,却不肯再陪侍道祖,还向道祖讨要银钱,是以上断了仙缘。”
仙方士面沉若水,嘲笑一声:“本来如此,冰晶浮桥只是其形。若论本质,倒是贺兰公以神通演变出他的本尊神临地。只是他现在尚未能侵入玄云之海、太原宫阙核心之地,以是尚不得美满――韩君前辈,你绞碎了这贼鸟的本尊神临地,可有甚么伤损没有?”
“只是那关尹子成道以后,念在徐甲与本身也算是有同门之谊,怕他在尘凡出错,因而以绝大神通斥地了这一处世外洞天,号为太一紫房。又因那徐甲本是一具枯骨,要参上乘功果,便要真正转为人身。这太一紫房中三元宫阙,便暗合着人身统于六合的妙理,觉得徐甲今后成道之基。本来这等仙家洞天,若无机遇,老哥我便老死了,也无路可入,却仗着主公与那怪鸟斗法,引我入得其间,岂不是大大的福缘?”
被坏了这一个必杀之局,魏野也不动气,只是深深地看了一眼何茗。
就算是技艺精强,就算是技艺高超,就算是武道妙手炼形锻体,面对这摹拟天雷下击之威,又当如何?
而现在,恰是霜毫狼兽向着仙方士扑击而来的当口。
跟着魏野一声怒喝,离象真形、震象真形,同时挺剑而出!
剑势凌厉,快如风驰,诡如魅影,但是何茗的青钢棍比这柄灵动万分的长剑使得更快,守得更严,青钢棍变绞为抡,叠叠棍影锁尽法剑窜改剑势的空间。
一方尽是蛛网般龟裂的浮冰,就算它体量再如何丰富阔大,又如何能接受一头巨兽的重量?
“战阵之上,哪还讲甚么武决的场面,抓紧时候把阿茗你小子送回星界之门,才是咱做朋友的道义!”
……
三个动机在魏野心中浮起刹时,魏野一眼望去,却见到何茗仍然立于本身面前,而他身后,那如同断了线的鹞子普通下落的……
便在这一触间,水波凝定,冰层浮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