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两道符篆中依托着一套自《太乙含真九光玉书》中删减而出的吐纳导引之法,固然只是吐纳小术,以之修持入门,在炼形退病、凝元定基之上颇具上风。就算是凡人得了这法诀,修持后也能尽享三元之寿,百病不生。
疏忽了正在抱着本身胳膊朝上爬的团子猫,魏野看了看许玄龄暮年收作徒儿的这两人,边幅端方,身材均匀,只是穿戴长衣裳也遮不住身上紧实肌肉,又显得粗手大脚,像是常做体力活的。魏野颌首道:“燕赵自古多慷慨悲歌之士,也就该是这个精干模样。既然故意入我门下,我便传你们一部入门法诀,看看你们悟性如何。”
喝声间,阆风玄云扇上青光一闪,便有民风如刃飞出,猛地在一头赤发罗刹肩头带出一蓬血花。
话音中,寄神安慈和尚的普风,被魏野说破跟脚,面色蓦地一变,合掌问讯道:“贫僧不知洞光灵墟石真君在此,多有冲犯,还望真君恕罪!”
他正在长篇大论,却被司马铃扒着竹冠,替他补上一句:“叔叔,你当初为了摆脱三垣群星引力,冒死吞吸太乙星华,又混合天机哄动雷劫,真是一点都没有资格嘲笑那些挨雷劈的散仙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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许玄龄微微皱眉,手中阆风玄云扇一挥,便有一道清风拂过,内蕴净秽之力,转眼就将黑云散成丝丝黑气。就连天顶阴云,仿佛也散开了一点,如水月华临照之下,暴露的倒是一个个通体发绿的扭曲身形,赤发利牙,尖头长臂,似人非人,浑身筋肉虬结,腰间系着皋比,收回一阵阵的啸音!
不过这点小事,魏野也懒得理睬,一把抄起司马铃,仍旧往肩头上放了,向着许玄龄笑道:“说了这么多闲话,我也累了。玄龄,这刘先主庙也算你半个故乡,先替我安排一间静室,歇一歇再说旁的。彻夜只怕另有客人要来拜访,你带着太真、清宁,将他们一概挡驾便是。”
但是岑太真跪在地上,倒是又喜又忧,朝着魏野又磕了一个头,口中嗫嚅道:“山主肯赐俺们仙法,是俺们几辈子修不来的福分。但是俺和师弟畴昔不甚自爱,都已经破了身,走了元阳,怕是修不得仙法,将来要给山主丢脸。”
魏野一笑,也不计算许玄龄这点心机,在椅子上坐下受了这两个徒孙辈的男人一礼,随即向许玄龄说道:“玄龄你也该晓得我道海宗源的端方,但有职司,非论师徒。那等没根底的野道人,师父教门徒,门徒传徒孙,三四代后,就要支派异脉频出,相互视如陌路。这是先秦方士的旧习,不该是我玄门的法度。今后师叔也好,师叔祖也罢,最好还是少提,唤魏某一声山主便可。”
但是如许的打击之下,这和尚一时竟然还不死,血肉恍惚的躯体竟是一下站了起来。
话语间,火剑很人道化地在曼荼罗坛城四周扫了一遍,方才持续说道:“普风,你不过是辽东蜃华江中一条千岁乌鱼,只是天生异种,头顶七点金星如北斗。凭着这七点金星,你在蜃华江中朝礼北斗千年景了气候,又拜在万花山千锦洞乌灵圣母座下修行,才算是换骨塑形、得了人身,莫不是你感觉这千载修行太太等闲,想跟随陳希真那一众散仙,也图个沉湎尘凡的‘正果’么?”
一声大震,精舍空中已经破开一个数丈大的地洞。而随之而来的,就是转眼间这座禅院中一应修建跟着震惊余波,本来还保持着修建本相的焦黑木料,同声爆碎,化作一片飞灰!
这尊大日如来,乃是这座曼荼罗坛城的中枢地点,跟着金身朽坏,顿时坛城当中一应灵机再没了中枢调剂,庞大异气顿时发作出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