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些水蛇一落缸中,顿时就想冲出水面。一旁许玄龄见了,忙将手中阆风玄云扇用力一搧,顿时缸中腾起一团云气,那些似蛟非蛟的小蛇,在云气中翻滚出入间,倒是涓滴不得冲出云层去。
打发了蛤蟆王超,魏野打量了一番这刘先主庙四周,终因而摇点头说道:“这些水府神将,固然皈依后得了下元太渊宫符印,毕竟只是水府小吏强行拔擢起来,到底差了一筹。何况这些货里,也不过那几条半蛇半蛟的,算是有些气候,但要撑住刘先主庙这个场子还差了一点。”
魏野见他这个模样,心下已经稀有,随即朝着许玄龄使个眼色。许玄龄心中也是稀有,顿时将手中阆风玄云扇一挥,顷刻间河面下水汽堆积间,就起了一团云气,托住这矮胖和尚就接引他上了岸。
如许上好的白瓷莲花缸,要价可不算便宜,可现在就放在内里淋雨,看得两个羽士满脸都是可惜之色。
王超捧了符珠,倒是满眼是笑,欢乐都来不及,连声道:“在主公门下这么多日子,固然享用很多,但是如许功德倒是难为主公头一回照顾咱。主公且放心,这事情我天然替您办个标致!”
便在拒马河边一处无人野渡之畔,却有道者竹冠锦服,鹄立河岸之上,身后许玄龄道巾大袍,手持阆风玄云扇,侍立在后。
但是要换了雨水绵绵时节,便是再有游兴的人,也一定肯头戴箬笠、身披蓑衣地驻留拒马河边,静听雨声、涛声并奏的一曲“大河东去”。
正说话间,只见河面涛澜复兴,一团浪花扭转间,一个矮胖和尚鼓着腮、腆着肚,就这么直挺挺地踏着浪跳了出来。
魏野笑了笑,却不说话,只是将剑诀向空中一引。跟着他的剑诀哄动,空中水汽蟠结卷曲,模糊有一尊神君真形显相而出,但这虚形转眼就凝成了一枚水珠,晶莹剔透中,模糊可见一道坎象卦符隐现此中。
跟着震象神君真形符现形的,另有一尊头戴嵌珠羽冠、身披道服的神将,一手握长幡,一手持铁扇。那长幡之上,飞廉龙雀,随云腾踊。
只见他口中涌出一股盆口粗的净水,转眼间就吐了半缸多,不但吐出的有净水,另有很多鱼虾蟹贝之类水族。五色斑斓的白鱼、青虾、花蟹、黄螺之类,都不过只要指甲盖是非,惊错愕惑地在缸里游窜不止。
吐到厥后,倒是好些条筷子长的水蛇,一个个浑身鳞甲,纹路如白云点墨,头顶上生着独角,已具蛟相。
晋室南奔之时,这里曾经是反对后赵屠夫石勒的最后防地,而它流经宋辽边郡的那一段,就是曾让大宋艺祖赵匡胤望而兴叹,太宗赵光义乘驴车仓惶南逃的白沟河。
仙方士将手一招,这枚凝水而成的符珠就落在了他的掌心。
涿州城畔,拒马河千载涛声不断,这条长河,发端太行,东流渤海。
震为雷,巽为风,这尊神将羽冠上那颗宝珠中明灭着的不恰是巽卦卦符?震象、巽象两尊神君真形,鹄立于此。
魏野托着这枚符珠向前一伸,王超自是心领神会,双手将这枚符珠捧了。就听得自家主公说道:“这些水府都总管,都未曾拜受本分,也没能登名仙箓。现在绝六合通,他们要么转为血食鬼神,要么就只好带着麾下部众占水府为王,做起甚么灵感大王一类妖物起来。能收伏此辈,将来也是个助力。我将这坎象真形符演变宝珠,你持了这符珠,尽管问这些水府都总管,哪个情愿皈依,你便与他符印加身,取了真形秘讳,列为下元太渊宫中坎部神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