许玄龄点了点头,方才说道:“这半片耳朵已经被撕了下来,就等因而一片废肉,平常医士再没有体例的。只是贫道却得传了一个海上仙方,善能接骨续断,倒是能替衙内重新把耳朵接归去……”
他这里喊了一声,那少女听了,应了一声道:“便要饶过这厮,也须留个表记在!”
高衙内不知许玄龄话中何意,将目光望去,只见上面龙飞凤舞的一行字道:“开封府人氏某姓字,分歧于酸枣门玉仙观处调戏女冠,乃至身材伤损。事即因我而起,何能委过别人?不究殴伤之责,甘心立书为据。”
只见玉仙观内好些人跌跌撞撞地摔了出来,倒像是一个个滚地葫芦。
他们这里喊叫,不料那少女一挽袖子,怒极反笑道:“我却不认得这是高俅家的花花太岁,倒是贫道无礼!三清祖师在上,弟子这便成果了这花太岁,好为大师撤除个祸害!”
少女目光一转,却见得是在观内借宿的道人,叫一声:“这等事却要你管!”
说着,他把手中半片耳朵,在高衙内面前晃了一晃。
说着,一脚踏住高衙内的脊背,一手便去撕高衙内的耳朵。只听得撕拉一声,已经扯裂了半截下来。
但是就在同时,少女身形突然一转,飞起一脚就朝着许玄龄腰上扫来。
他们这里告饶,却见一个敞着怀、胳膊上绣了条青蟒的男人走出人群,喝道:“高殿帅家的衙内又值当甚么?”
这些家将搏命反对间,就看着一个生得面团团的后生,耳边簪了一朵绣锦金花,一手提着袍摆,一手抱着头,朝外没命地跑去。
少女见着本身拳劲递不出来,心中暗忖道:“这道人必是会使甚么气禁的小法,用真气禁住了我的拳头。但气禁之法,不过是将真气外放,守于一处。我家家传的书上讲,这等小法,须望着仇敌行动,才气布气。只可用于江湖厮杀,在军阵当中便没了用武之地。不管书上说得是真是假,好歹试它一试。”
目睹得那些拦路的家将已经被锤翻了一地,这少女又叫了一声:“登徒子休走!”
许玄龄点了点头,笑道:“要贫道诊治衙内不难,只是贫道这仙方固然不比那凤喙麟角熬成的续弦胶,可也非常金贵,不知衙内出不出得代价?”
那后生头上唐巾连着金花都一道飞了出去,一根白玉簪子也断成了两截,披头披发地只是哭叫道:“阿爷啊,胫骨都敲断了啊!”
许玄龄接过纸笔,一面下笔如飞,一面向着高衙内和声道:“既然衙内如此诚恳,我便救衙内一救。我这丹药固然能接骨续断,却有一样药引子非常可贵,不得这药引子,衙内的耳朵毕竟接不上去。”
大门内里,却有几个家将打扮的人物,正与一个妙龄女冠脱手。
说罢,他俯下身来,拾起了地上那半截耳朵,又看了看高衙内的腿弯伤处。只见隔着布料,都见着那腿骨错位的模样,只怕方才那一锤再用力些,连膝盖骨都要打个粉碎。
许玄龄点头道:“似衙内这般说,贫道便放下心了。”随即将纸递了上来道:“衙内按个指模吧。”
许玄龄满面慈和笑容,向着高衙内道:“衙内这腿伤,看着严峻,但是只是个外伤,只要寻个善于正位接骨的郎中,便轻易治了。但是衙内另有一处伤,却不是平凡人能治的。”
叫罢,她手一扬,那小锤脱手而出,化成一道乌光,正砸到那后生左腿的腿窝上。这一砸之下,顿时就把这后生砸了个狗啃泥。
如果有人以望气术看来,便能见着许玄龄周身模糊有淡淡云气涌动,生出绵绵不断的柔劲,正托着少女的拳头,一点也不容她落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