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一番话,说得杨志顿时神思不属,一旁鲁智深见着魏野的脸,却那里看获得他有一点替杨志可惜的模样?
他话没有说完,鲁智深就嚷嚷道:“那便是了,天底下有这等好俊枪法,又姓林,不是林老提辖先人,又是哪个?当年林老提辖在王枢密麾下,威震西贼,也是俺们西军中驰名豪杰子。只可惜半道中了箭创,害急症去了。俺只听闻林家回了汴梁,还在禁军效力,本来觉得无处寻访,不想却遇见教头!”
魏野望了陆谦一眼,见他脸上倒是宁定如常,便将银杯一举说道:“陆虞侯,也请退席!”
他这里还在问,陆谦已经道一声“忸捏”,脱下身上脏衣服,利市接过袍子,当街换了。
说着,鲁智深也不顾旁的,擦了擦手上羊油,就拉着林突入坐,倒是没把陆谦号召起来。
见着他们到来,那竹冠道者笑道:“提及来,大师也算是有故。鲁提辖,这位林教头,便是当年熙河路的林提辖之子,想必你是晓得的?”
高衙内也嫌弃这两人模样肮脏,也不管陆谦恭林冲如何替他出死力,随便挥了挥手,就打发两人去了。本身屁颠屁颠地跟着许玄龄就朝玉仙观里钻。
张三前面还跟着两个地痞,一人手中捧着一件满绣团花的纱袍,张三向着两人作揖道:“陆虞侯,林教头,俺们奉了命,与二位送件外袍。并请二位去赴个酒菜,还请两位切莫推让了。”
陆谦笑着一拱手,却又看了一眼那脸上有块青印的关西军汉。
杨志闻声魏野这般说,不由大惊,心中道:“那批文,只高太尉批下来,太尉府吏目转发于我,这羽士从那里听来?”
许玄龄向着高衙内拱了拱手道:“衙内本日肯来玉仙观,贫道感念不尽。只是未曾想惹出这很多风波来,扳连陆虞侯又滚了一身泥,林教头又坏了一件衣裳,老是贫道的不是。便请衙内与各位到观内坐一坐,算贫道与诸位赔情。”
魏野这么一开口,鲁智深丢动手里羊腿,立了起来,望着林冲道:“当年但是王枢密河湟开边,一人就将回十余西贼铁鹞子首级的林老提辖?”
走过半条街,却有人拦住了两人,恰是酸枣门外的地头蛇张三。
林冲面上纳罕,拱手道:“这位仁兄,不知令主上是甚么样人,如何平白要送衣物与俺们?”
魏野一笑,指着那军汉说道:“这位杨制使,单讳一个志字,江湖人称青面兽,几代人也都在在西军中效力,论起来,还是当年杨老令公的先人。只是当初押送花石纲,一时不察,办坏了差事,才丢了官职,沦落到现在境地。”
见着陆谦如许做,林冲没有法,只好也走到冷巷内,将身上破青袍脱下,换了纱袍,跟着张三一向走到大相国寺的菜园去。
这话说出来,杨志脸上微微有些丢脸,魏野却拿起银壶,给他斟了一杯,笑道:“杨制使,你莫怪魏某揭你的短。你当初坏了花石纲,丢了调派,想要起复原职,就该尽力走通高太尉的门路。可你变卖产业上京来,一担金银,全花在太尉府那些小吏幕僚身上,才得了一个申文,发给高太尉。可高太尉是如何批复你的?那批文现写着‘既是你等十个制使去运花石纲,九个回到京师交纳了,偏你这厮把花石纲沦陷了,又不来首告,到又在逃。很多时缉捕不着。本日再要活动,虽经赦免所犯法名,难以委用。’这一番话,叫你全部产业都丢在水里,是也不是?”
说罢,也不管旁人,提着青錞剑就大步返回玉仙观。