四方天狱当中,东天青灵、北天五灵、西天皓灵、南天赤明,四尊掌狱真君自台城中殿的法座之上微微伸开双目,直视下方狱界。
连接洞光灵墟与五城天狱的金霞之桥,面对着腾空而起的玉版玄符,也被转眼截断。
墨玉中,魏野呵呵大笑道:“承平道有甘祭酒这么个温厚美人统御,另有阿茗那小子照拂,倒也合适得很。”
幽绿妖炎在地府摄毒狱禁化成的重重金刚山中燃烧,每一处妖异火苗,便是一个小小的玄色暴君神相,正朝着头顶那片混沉天幕收回轻视的讽刺:
如果甚么修炼数百年的妖怪,走了傍门的异派修行人,被这道指正宗的道唱覆盖,说不得就要骨软筋酥,神魂倒置,只能被那些符吏轻松放倒,拿又粗又长的黑铁符链捆个健壮。
这喝问声里,但见虹霓变色、云霞飞散,但见仙禽收翅、瑞兽蜷爪,一尊尊仙官神将,纷繁落入地府摄毒狱以内,随即被妖异绿火炙烤周身,改形换质!
“不智的人,如果这个天下是一座法场,那么吾便是利用它的刽子手——”
呵叱声中,闻声赶来的符吏纷繁坠落云头,手中咒链亦是无端崩碎。
便是罪孽化成的黑潮也不例外。
飞琼峰上,灵石仙胎朝着司马铃再望一眼,随即周身腾刮风云,踏金霞,啸风雷,似昔日撞破天关地锁的陨星复兴!
但也恰是此处,闹腾得最为短长!
杀生害命之罪。近邪悖谬之罪。欺善怕恶之罪。计算嫁祸之罪。图谋奸婬之罪。损人利己之罪。吝啬勿顾之罪。盗窃昧赖之罪。蓄奴苦役之罪。买卖毒物之罪。囚禁虐辱之罪。忘恩抱怨之罪。好斗赌胜之罪。连累延累之罪。骗引诱众之罪。暴虐教唆之罪。嫉善妒贤之罪……
为首的神将头戴獬豸法冠,身披兽面明光甲,外罩着一件云纹绣符的短衫,手握铜锏,威煞凛冽。非论是法冠甲胄,还是绣衫铜锏,都在阴暗的地府摄毒狱中模糊透出清光,闪现出一股理所当然的强势气味。
无数裹着妖异绿火的班恩神相站立在重重金刚山间,它们用同一个阴恻恻的腔调宣布着:
“是哪个虚假的愚者,试图用科罚摧辱神?”
但五城天狱毕竟是以玄门法度构建而起,自成虚空几近洞天,异变起处,自五露台城当中,便有护法神将、掌事仙官各持兵刃法器,或踏云霞虹霓,或驾瑞兽仙禽,纷繁降落!
只见绿火炙烤间,神将浑身清光飞速退去!
“玄黄混一炁,真老总帝灵。中宸合四御,总制九天英。朝日光飞景,天然旋五灵。六合守不亏,阴阳用不倾。太微返灵运,灵宝固黄庭。含灵摄万象,仰荷朝玉京。”
但见玄灵真君持笏向天,恭谨做歌:
说到这里,灵石仙胎面前,竹简式终端上已经将那篇后古典期间小说家的把戏师故事隐没,却换成了全本的《石头记》,正翻到“甄士隐梦幻识通灵,贾雨村风尘怀闺秀”一节:
毕竟像精灵神后罗丝如许从魔物之身重登神位的异数并未几见!
启事无他,这里是与天刑雷劫法度连络最紧密的处所,全凭着天刑雷劫之威,行摄邪净罪之实,更是包容黑潮的关头地点。
司马铃把头一扭,躲开了魏野的蹭脸:“哼,叔叔本身初创的宗门,本身去操心道统存续,你如勇敢一去不回,或者当了甚么劳什子天下主,我就把你的门人去和承平道归并了!”
“是哪个痴蠢的伪神,试图用监狱囚禁神?”
“班恩的神力化身,只能算是个前菜,只怕那位迦罗文殊还筹算再弄些邪神过来,摸索摸索我这五城天狱的底线。这类隔空斗法,真正叫人不爽,缺了一点刀剑交叉、拳拳到肉的畅快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