陈二夫人连声唤人,仆妇们抬来筹办好的软轿,将陈老夫人,陈丹妍抬起来乱乱的向内去。
陈丹朱转头,看到姐姐对父亲跪下,她停下脚步喊声姐姐,陈丹妍转头看她。
陈猎虎握着刀摇摆,用尽了力量将刀顿在地上:“阿妍,莫非你以为她没有错吗?”
但陈丹朱可不会真的就他杀了。
陈猎虎感觉不熟谙这个女儿了,唉,是他没有教好这个女儿,他对不起亡妻,待他身后再去跟亡妻认罪吧,现在,他只能亲手杀了这个孽障――
要走也是一起走啊,陈丹朱拉住阿甜的手,内里又是一阵喧闹,有更多的人冲过来,陈丹朱要走的脚停下来,看到长年卧床满头白发的祖母,被两个仆妇搀扶着,另有一胖一瘦的两个叔叔,再今后是两个婶婶搀扶着姐姐――
陈三夫人握紧她的手:“你快别操心了,有我们呢。”
当年姐姐偷了兵符给李梁,父亲论军法绑起来要斩头,只是没来得及,他就先被吴王给杀了。
陈二老爷陈三老爷担忧的看着他,喃喃喊大哥,陈母靠在仆妇怀里,长叹一声闭上眼,陈丹妍身形摇摇欲坠,陈二夫人陈三夫人忙搀住她。
他们混乱的喊着涌过来,将陈猎虎围住,二婶还想往陈丹朱这边来,被三婶婶一把拉住使个眼色――
主子们收回惊呼“老爷不能啊”,有人去拦被陈猎虎一刀撞开,阿甜站到了陈丹朱身前喊着“蜜斯你快走。”
“父亲。”陈丹妍看他,哀哀一叹,“您在大王面前劝了这么久,大王都没有做出迎战朝廷的决定,更不肯去与周王齐王合力,您感觉,大王是没机遇吗?”
陈猎虎对别人能毫不客气的推开,对病重的母亲不敢,对陈母跪下大哭:“娘,父亲如果在,他也会这么做啊。”
四周的人都收回惊呼,但长刀没有扔出去,另一个柔弱的身影站在了陈猎虎的长刀前。
陈三老爷陈锁绳呵的一声,将手在身前捻着念念:“我们家倒了不奇特,这吴都城要倒了――”
门房不知所措,下认识的挡住路,陈猎虎将手中的长刀举起就要扔过来,陈猎虎箭术百步穿杨,固然腿瘸了,但一身力量犹在,这一刀指向陈丹朱的后背――
陈丹妍拉着他的衣袖喊父亲:“她是有错,但她说的也对,她只是把天子使者引见给大王,接下来的事都是大王本身的决定。”
“你走吧。”陈丹妍不看她,面无神采,“走吧。”
“我晓得父亲以为我做错了。”陈丹朱看着扔在面前的长剑,“但我只是把朝廷使者引见给大王,以后如何做,是大王的决定,不关我的事。”
听到父亲的话,看着扔过来的剑,陈丹朱倒也没有甚么震惊哀痛,她早晓得会如许。
陈猎虎的大弟陈铁刀在一旁说:“阿朱,是被朝廷骗了吧,她还小,三言两语就被勾引了。”
“你如有半点知己就自裁赔罪,我还认你是我的女儿。”他颤声道,将手中的长刀一挥,一瘸一拐向陈丹朱走来,“既然你执迷不悟,那就由我来脱手吧。”
现在也不是说话的时候,只要人还在,就有的是机遇,陈丹朱收回视野,门房往一旁挪了一步,陈丹朱拉着阿甜走出去,门在身后砰的关上了。
“阿妍!”陈猎虎喊道,及时的将长刀握紧免得脱手。
陈三夫人气恼的抓着他向内走去:“再敢说这些,我就把你一屋子的书烧了,家里出了这么大的事,你帮不上忙就不要添乱了。”
陈猎虎面色一僵,眼底黯然,他当然晓得不是大王没机遇,是大王不肯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