萧五和夏祥情意相通,听出了夏祥的言外之意,当即后退一步,哈腰一礼:“是,先生,萧五服从。”又朝连若涵叉手一礼,“萧五今后服从师娘叮咛,不敢再师娘面前猖獗半句。”
文房四宝,笔砚以外,纸和墨自不消说,天然也都是上品。
见夏祥还是不肯说出见王的真正企图,连若涵也不再多问,让令儿叫人来为夏祥清算行囊,搬往观心阁。萧五也不闲着,来搭个动手帮手。幔陀倒是袖手旁观,既不上前,又不阔别,只抱剑在一旁冷冷旁观。
如果外人听了此话,还觉得幔陀是夏祥的小妾。先纳妾后娶妻,是常见之事,不敷为奇。连若涵倒是晓得幔陀的一身武功,她心中一动,莫非夏祥遭受了甚么伤害?幔陀娘子对夏祥如此亦步亦趋,清楚是想庇护他的全面。
再向前走,有一株柳树。柳树遮天蔽日,少说也有百十年树龄。柳树一侧,有一道清泉迤逦而去,顺着清泉望去,不远处是一方小亭。小亭四周聚水成池,水池不大,却恰好将小亭包抄此中,有一座小桥飞架亭上。
夏祥想要送连若涵,却晚了一步,连若涵不等他说话,竟快步如飞,转眼间走得远了。
沈包正愁不知如何开口跟随夏祥而去,他现在已经不肯再和张厚朝夕相处,一听此话,当即喜道:“指导不敢,愿将平生所学所见所闻,尽数付于观心阁。”
右边的笔架之上是散卓笔,为宣州诸葛氏创制,是以又称“诸葛笔”。散卓笔“偶然”,不消柱毫,而是用一种或两种兽毫整齐散立扎成,笔毫软硬适中,具有尖、齐、圆、健四德。偶然散卓笔柔润、根底坚固、久用不散、誊写流利。
“不对,不对,既然连小娘子和先生都订婚了,先生应当称连小娘子娘子,连小娘子要叫先生官人……”萧五嘿嘿傻笑,“官人和娘子,都是同床共枕的佳耦,还谈甚么酬谢?”
夏祥本不想住在正房,正房是仆人所住之处,管家连升非说连小娘子叮咛过了,务请夏郎君入住正房,不然他要被罚。夏祥无法,只好恭敬不如从命。
再说连若涵分开观心阁,回到本身在都城的宅院莲轩。莲轩不管大小还是安插,都不比观心阁减色半分,只是宅院高低虽挂满灯笼,各处灯火透明,人来人往,不缺人气,却老是少了一丝人间的炊火气味。
沈包和曹殊隽对视一眼,二人一起哈哈大笑。
连若涵一人坐在书房当中发楞,心机迷茫,忽起忽落。忽听有人禀告,肖葭来访。
窗外不知何时下雨了,风雨交集,声声入耳,正和连若涵的题字应景。
真是好处所,夏祥心中赞叹不已。粗算一下,观心阁少说也代价百万贯之多。且不说代价多少,单是在上京如此繁华之地有如此占地之广的一处宅院,非有钱能够得之,必有权势才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