裴硕章沉默半晌,将事情的前前后后又想了一遍,心中又笃定了几分,哈哈一笑:“田县丞说得极是,本官再是爱民如子,也没法禁止想死之人的他杀,也不能让他杀之人死而复活。时候不早了,回县衙歇息半晌,筹办驱逐吏部之人。”
听了袁东登之话,马展国非常不解,真定到市乐只要一条官道,县尊一行乘坐马车前来,只要官道可行,走不了乡间门路,为何不见县尊行迹?且真定一带皆是平坦大道,并无山区,不成能遭受山匪流寇,再者真定安宁多年,数十年来没有匪患之忧。
马展国和丁可用忙起家见礼:“不敢,谨遵县丞之言。”
许和光静候半晌,见马展国和丁可用都低头不语,不悦地说道:“如何,马县尉和丁捕头对本县丞的话,可有指教?”
如果没有走丢,夏县尊又是去了那里?真的呈现堂堂的一县之主不见的怪事,但是大夏立朝以来史无前例的第一次。
田庆有如此境遇,和之前的刘七变被太祖划去功名有不异之处,应当是当今皇上不喜田庆之人,成心压抑。
马展国回声而起,和丁可用紧随许和光身后出了议事堂。他最佩服许和光的就是这一点,大要的官样文章非常到位,对方只是县尉和捕头前来,真定县县尉和捕头出面相迎恰好对等,他以县丞之尊偏要亲身出面驱逐,不熟谙他的人都会被他的礼贤下士所佩服。
夏县尊方才弱冠,如何是老谋深算的许和光敌手?马展国心中隐在担忧,之后果听到夏县尊智斗文昌举的高兴也消逝殆尽,还没上任,在路途中就迷路的夏县尊,在真定这个龙潭虎穴之地,怕是没有一线朝气!
身为崔知府的妻弟,许和光虽只是真定县丞,却有真定地下知县之称,不但在真定县一手遮天,在真定府也是呼风唤雨。上任真定知县郝海记为官三年,到处被许和光管束,大事小事都由许和光一言而定,他尽管点头和签订,人称联署知县。冯押司被下狱以后,郝县尊为了彰显一县之尊的权威,发起郭明寒担负押司,却被许和光以郭明寒资格完善之由反对,许和光发起杨江担负押司,郝县尊明知若他任命了杨江代替冯押司,不但会让真定县官风不正,也有损他小我官声和官威,却还是不敢违逆许和光之意,只好咬牙认了。
从上京到真定,路途悠远,少则六七日,多则十余日,县尊也不知是哪一日才到。遵还是理,县尊一起南下,都要由驿站安排接送,真定县衙能够随时晓得夏县尊何时路经何地。前日驿站传来驿报,夏县尊已经过市乐驿站颠末,市乐距真定不过五六十里之遥,最慢本日也应当到了,是以一早马展国就和丁可用穿戴一新,等待在了县衙门口迎候县尊的到来。
驿站早就传来动静,说是克日新任知县夏祥即将走顿时任。听闻有新任知县到位,实在让真定县一干人等既镇静等候又失落无法。镇静等候的是县尉马展国、捕头丁可用,真定知县空缺三月不足,迟迟不见吏部派人上任,县里一应大小事件皆由县丞许和光代管,许和光和押司杨江把持大权,为所欲为,让马展国和丁可用大为不满,却又拿二人没法,二人不管是职务还是声望,都远超他们二人。
县丞仅次于知县,是知县之佐官,如有知县有没法措置政事之时,县丞能够代为利用知县权柄。本年五十岁的县丞田庆,在县丞职位上任职长达二十余年,始终未能如愿升任知县。田庆历任真定、灵寿和市乐县丞,三县订交,相距不过四五十里,皆归真定府统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