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真是无聊之极！”金甲非常愤恚，拂袖而去，“老夫没有闲心陪两个傻子说一些不着边沿的话。”
金甲不说话，夏祥也不开口，他站在金甲身后，也是负手而立抬头望天。二人就如两棵白杨，金甲矗立而苍劲，夏祥矗立而清秀。
“中线？竟是上都城的中线！”夏祥惊呼出声。
大夏高官权贵、富商乡绅，几近家家都有冰窖，以备夏季储藏冰块之用。朝廷还设置了专门办理“冰”的机构“冰井务”。有诗赞道：“洒然堕冰井，起粟竖寒毛。”
将淡黄色的细冰，一勺一勺地装进一个木碗里，装到一半多时，再往内里加各种佐料，炒熟的花生仁、瓜子仁，葡萄干，小山查块，豆沙，麦仁，等等，浇上分歧口味的果汁，然后，舀起一大勺细沙往杯上一扣，抹一个圆圆的“帽子”出来，如此，一碗色香味俱全的雪花酪便能够入口了。
只在水底呆了半晌，夏祥便觉遍体生寒，没法忍耐，只好浮出水面。睁眼一看，金甲也出水了。
夏祥笑道：“你去了那里？如何头发湿了？”
“精确地讲，曹府水池正在中线之上。”夏祥朝曹姝璃微微一笑，持续侃侃而谈，“传说中线是气脉地点，而气脉事关上京的兴衰。普通来讲，建在气脉之上的府院，应当人丁畅旺、诸事快意才对。”
过了少量，金甲才神采规复了几分赤色，他坐在了走廊的长椅上，气喘吁吁地说道：“夏祥，你如何说？”
是了，上都城初建之时，由高人观天象论地形划线而建。一条贯穿南北的中线是皇宫的起点，皇宫统统房屋皆沿中线两侧顺次而建。
“我刚才下水泅水了。”萧五性子简朴，觉得曹府水池和内里的安宁河一样，能够随便下去游水。
“有事理！”金甲也不知想通了甚么，蓦地一拍大腿，回身飞奔，几个起落就来到了水池边上，衣服也不脱，纵身一跳，以一个甚么美好的入水姿式跳入了水中。
二人游到岸上，夏祥还好，阳光一照，转眼便规复了体温。金甲却嘴唇发白，身材颤栗，可见水底之寒，彻骨入肌。萧五也有眼色，脱下身上长衫披在金甲身上。金甲翻了萧五一眼，想说甚么，却又咽了归去。
夏祥点头，心中忐忑不安。若非曹用果病情如此严峻，他断断不会在金甲面前矫饰，名震朝野的金甲先生有活着华佗之称，他在医术上与之比拟，有天渊之别。
来人恰是萧五。萧五换了一身洁净衣服，却并不称身，稍大了一些，他笨手笨脚想要收起太长的袖子，行动幅度过大，如同跳舞普通风趣。
“你也傻了不成？”金甲见夏祥既不呵叱萧五，又不向他报歉，更是怒了，本想一走了之，却又迈不开脚步，想听听夏平和萧五两个傻子为甚么会对曹府的水池大感兴趣。
金甲一言不发，走到廊下，负手而立，抬头望天。天高云淡，有几只大雁飞过，辽远而寥寂。
夏祥忙还了一礼，金甲却顾不上很多，伸手拉过夏祥，将他拉到屋外。
也不知过了多久，金甲才如梦初醒，他见几人都眼巴巴地看着他，俄然笑了：“三郎，你不快去筹办药床药椅所需求的东西，还愣着做甚么？”
萧五一抹脸上的水，张大了嘴巴：“先生，老先生也傻了不成？”
“冰窖怎会在水池上面？冰窖在后院。”曹殊隽将手中的雪花酪藏到身后，嘿嘿笑道，“我吃的是冰饮，不过并分歧适先生。夏季虽热，但人体是外冷内热，吃冰的话，体内阴阳失衡，就会百病丛生。先生是大夫，怎会不懂摄生之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