夏祥背起双手,也学曹殊隽的模样头呈四十五度角瞻仰屋顶,喟叹一声:“停杯投箸不能食,拔剑四顾心茫然。欲渡黄河冰塞川,将登太行雪满山。闲来垂钓碧溪上,忽复乘舟梦日边。行路难!行路难!多岔路,今安在?”又淡然一笑,“曹三郎,李太白有‘仰天大笑出门去,我辈岂是蓬蒿人’的狂放,也有‘安能摧眉折腰事权贵,使我不得高兴颜’的失落,更有行路难的感慨,想要放荡萧洒,哪有那么轻易?”
曹姝璃掩嘴而笑,笑而不语,心中却想,夏祥当真聪明之极,曹殊隽以一个长生牌位来酬谢夏祥的拯救之恩,言下之意便是五十缗的钱引并非是拯救的回报,而是别的事情的酬谢,二者不能混为一谈。夏祥一点就透,直接回应索要一把扇子,既风雅又漂亮,同时还暗指他对救人之事并未放在心上,挥扇之间,风轻云淡。
曹姝璃又气又恼,不由说道:“你到底是因为拿人手短还是要信守承诺?”
夏祥接过曹殊隽递来的扇子,也不翻开,拱手一礼:“多谢曹三郎赠扇之谊,长生牌位你直接送我便可,不必供奉,不然我常常想起你每日都会对着我的牌位焚香,我今后还如何睡得安宁?再万一哪一日你和我反目,将我的长生牌位踩在脚下,我又会浑身不得安闲,以是,不如直接将牌位送我,我本身供奉本身,我自会经心,你也费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