萧五会心,应了一声,平空跃起,一个箭步来到惊马面前,双手蓦地拉住缰绳,哈腰屈膝下蹲,大出一口浊气,使足力量一收缰绳:“起!”
“姓夏名祥,小娘子叫我夏大郎便好,切不成叫我恩公。”夏祥的目光越小娘子肩膀,视野逗留在不远处府邸的匾额之上,上有两个古朴苍劲的大字――曹府,“不知此人是曹小娘子家中何人?”
与此同时,夏祥飞扑向前,将惊吓得已然目瞪口呆的馄饨摊佳耦用力推到一边,又一脚飞出,将大锅踢翻。哐当一声,锅翻汤溅,洒落一地。
如果遵还是理,马扬前蹄,顿时之人会被抛上马背。但因为惊马奔驰之势过快,收势又过猛,又被萧五生生拉得偏离了方向,顿时之人的打击之势没有收住,硬是被横甩出去,在空中划过一个手舞足蹈的身影,“扑通”一声落入了安宁河中。
“三十两银子可顶我一家五口一年的开消,早晓得我也跳河救人了。这三十两银子,但是赚得轻松。”
“住!”萧五满身力量用尽,双手被缰绳勒出鲜血,惊马疾走之势如同遭受一堵城墙,悲鸣一声,蓦地收势,前蹄高低垂起,在空中乱踢。
“三郎!”曹姝璃气得肩膀颤抖,上前拉住曹三郎衣袖,“快向仇人赔罪报歉,不然,我轻饶不了你。”
安宁河并不宽,十几丈的河面,河水缓缓流淌,在月光和灯光的辉映下,垂柳倒映,游船画舫,鼓乐齐鸣,游人如织,好一派乱世繁华气象。
“我晓得先生只要一碗。”萧五摸了摸肚皮,嘿嘿直笑,“我要三碗。”
夏祥心中冷傲小娘子的仙颜,微一失神,心想这小娘子不但端庄风雅,且知书达礼,礼数全面,不先看落水少年伤势先谢他拯救之恩,该当是大师闺秀,忙起家行礼:“小娘子不必多礼,见人落水,伸手相救,是为人本分。”
曹三郎才想起刚才是有人替他牵住了惊马,才不至于让惊马踏伤行人。到底是甚么短长人物竟然有如此臂力,徒手拦下惊马,还让惊马受了内伤,当真了得。他朝萧五投去了畏敬加恭敬的目光。
这般想着,一时失神,到了门口,不留意被门槛绊了一脚,身子一晃,就要跌倒。
萧五气运丹田,面前金星乱闪,仿佛刹时想起了甚么,却又如昙花一现,没法抓住。他顾不上很多,气往下走,运在双腿之下,双脚落地,双手再次用力,双眼胀满血丝。
馅饼摊临河而设,佳耦二人,年约五旬,慈眉善目,虽年事不小,做事倒是利索。半晌以后,四碗热气腾腾的馄饨就摆在了桌子之上。
“先生,你是如何鉴定好景常在的仆人是一名小娘子?还是一名绝色娘子?”
从夏祥出声,到他脱手救下馄饨摊佳耦,再到萧五牵住惊马、夏祥脱衣跳水救人,看似混乱实则有条不紊,如同一气呵成,中间没有半分停顿。二人共同得天衣无缝,每一个环节都拿捏得恰到好处。
“姐姐,你且奉告爹爹,我就是不去招考!”落水少年摇摆一下站了起来,目光不善地打量夏祥一眼,“要你多事?何必救我,让我淹死也好过招考。”
夏平和曹姝璃并肩而行,曹姝璃的贴身丫环作儿当前带路。作儿年方二七,身材还没有完整长成,却也初具少女形状。她比曹姝璃矮了半分,瓜子脸,柳叶眉,笑的时候,双眼弯成弯月,和嘴角两个酒窝相映成趣,敬爱而灵动。
上有春联,上联:千江有水千江月,下联:万里无云万里天。